“真美。”易姚望着夜空里凋谢后变成那一缕青烟的烟花,问:“你怎么会有烟花?”“我是7月1日前买的。”他说完就去点燃下一个。当陈汐跑回到易姚身旁时,烟花正好绽开,那仿佛是落下的雨丝,一条条,一丝丝,消失在黑暗里。“瞬间绽放,瞬间凋零,就像是你我的爱恋一样,没有一丝生命力。”易姚望着烟花过后黑暗的夜。“不是的,姚姚。我们的爱情花是心里绽放,在心里,永不凋谢。”陈汐搂着易姚,又说:“我永远都爱你,我的心在你这里,永不离开。”陈汐一个接一个地点然引芯,烟花依次在夜空里开放了八次。“这个生日果然是难忘的。”易姚自言自语。当他们回到易姚公寓楼下的时候,易姚握着陈汐的手,“谢谢你,陪我过了一个极特别的生日,我想我一辈子都会记住今天的。”“就是为了让你高兴,你开心了,我也就开心了。”陈汐回答。“徐志摩有一首小诗,叫做《偶然》,那应该就是你今天想对我说的话吧。”易姚松开手,准备下车,“小心开车,平安到家很重要,你若有空,就给我电话,goodnight!”“姚姚,姚姚。”陈汐摇下车窗,“好吧,我们再电话联系。”十一点,陈汐回到家。家里漆黑一片,静悄悄的,佟欣和大卫都睡下了。陈汐蹑手蹑脚地走进大卫的房间,墙上有一盏小海星夜灯,缓缓地变幻出各种柔和的光彩,大卫睡得很香甜。陈汐小心翼翼地走到床边,弯下腰,亲吻了儿子一下,便又轻手轻脚地退出了房间,回到楼下,他的书房里。“。。。你有你的,我有我的,方向。你记得也好,最好你忘掉。。。。”陈汐看着电脑屏幕,读了一遍,又读一遍,喃喃自语:“姚姚,你误会了,我怎么会忘掉你,我是爱你在心啊!”陈汐有点口渴,便去厨房里准备倒杯冰牛奶。打开灯,他看到厨房桌上有一碗剩饭,旁边有张字条:大卫吃不完了,你若不吃就倒掉吧。陈汐处理了剩饭,却发现水池里全是脏碗脏盘子。他喝了杯牛奶,然后卷起袖子,开始洗碗,炉子的玻璃板上有很多焦糊渍迹,他倒了点清洁液,把玻璃板擦得可以映出人影。然后又擦了厨房台面和地砖,做完全部清洁,他也已很疲惫,困意沉沉。怀上了,就结婚天空一片湛蓝,有白云几朵。小艾仰望碧空,定睛远方。远方,远方是那遥远的地方,远方可有蔚蓝,远方可有诗章,远方必有心事,小艾的心事。小艾有时自叹:那明明是属于我的精美的锁,可那至关重要的钥匙却被别人拿着,还是那个远方的别人。她常有这样的感觉,伸出手掌,只在空气中,被风拂过,手中什么也没有。前天晚上,晚饭后,小艾在厨房里收拾洗碗,陶融则坐在一旁陪她、等她,两人说好等会儿一起去散步。“你的好朋友,小苏,是不是很讨厌我啊?”陶融问小艾。“哦?她有吗?”小艾心里清楚小苏对陶融是有看法的,就是因为她流产的事情。“有些不太好说,我只是有这样的感觉。她是你的闺蜜,我不想怠慢了她。在医院里有时刚好碰到,就想跟她打个招呼,或是聊几句。她好像都不太情愿,有时她借故一声不吭地过去了;有时明明看到了,可她却装着没见;还有时实在无法回避,她也是非常冷面,极勉强地点下头。我好像从没有得罪过她唉。”“你身边总有蝴蝶蜜蜂献殷勤,偶尔遇到一个不买账的,便上心了!”小艾又想打趣他,又想引开话题。“哪有什么献殷勤的蝴蝶蜜蜂啊!要有的话,蝴蝶蜜蜂都是你!被你弄的,整个医院的人都知道咱俩的关系。”“你怕人家知道我们的关系啊?”小艾偷眼瞟了一下陶融,想看看他脸上的表情:他是怕呢?还是不怕!“不怕。你都不怕,我一个大男人还怕?!那还不得被你个丫头小瞧了去!”习习凉风,吹走了白日里的一切浓烈和喧闹,吹得夜空荡荡的,却吹不散那些堆积在小艾心头的不安和担忧。“阿融,给我说说,你的那个什么,那个她,你的前妻,是怎样的人?你们到底是为了什么分手?一个在中国,一个在加国,这样的原因不太让人信服呢!如果两人的心在一起,那么,距离将不再遥远,空间也不再会是荒漠。”被小艾一问,陶融仿佛又看见易姚那纤瘦的身影,那双丹凤眼,可对着面前的小艾,好像在哪儿读到过,男人大忌:跟眼前的老婆谈论之前的老婆。他才不想干这样的事情呢,日后俩人若拌起嘴来,那还不得让她捏死了。不,他决不跟小艾说易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