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宝桃来了,她倒是个聪明的,前几日江家闹得那么凶,她就安心在屋里养胎,面都不露。如今雨过天晴,她这才往她跟前找找存在感。
“夫人,听说您病了,宝桃早该来看您的,可这几日我身子说是不舒服,吃什么吐什么,可把我折腾坏了,连床都下不来。”
宝桃一进屋便赶忙为自己找借口,又看苏知微,装作心疼道:“哎哟,夫人,您瘦了好多啊,可要保重身子。奴婢这身子好了一些,往后日日来您跟前伺候吧。”
苏知微咳嗽两声,“我这身子不打紧,你才要多保重。”
说着苏知微看了宝桃肚子一眼,“家里最近事多,我也顾不上你。对了,大爷这些日子去没去你那屋?”
宝桃叹气,“大爷只怕把我们娘俩给忘了。”
“他最近也心烦,你多去宽解宽解他,尤其往后这几日二姑娘不在家。”
“奴婢这身子不方便,却也是个问题。”宝桃说着偷瞄了苏知微一眼,“便是大爷去了,奴婢也留不住他啊。”
苏知微垂眸,“确实是个问题。”
“呃。”宝桃顿了一下,道:“奴婢有个姐妹,长得极貌美,而且很会伺候人,奴婢想接她来我那院陪陪我,但我听夫人的,您说合不合适?”
苏知微笑,“你那屋你做主,我身子不好,有些事总有照应不到的时候。”
宝桃听明白了苏知微的意思,笑着起身:“那奴婢先谢过夫人了,这就去外面接人。”
“去吧。”
宝桃乐颠颠走了,苏知微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宝桃自以为她是允了,可她那句话分明是让她自己做主,她可什么都没答应她。
下午,宝桃就带回来一女子,莲心偷偷过去瞅了一眼。
“长得不说多好看,但前凸后翘的,走路一扭一扭,跟腰跟水蛇似的,而且故作姿态,一看就不是什么良家女。”
苏知微笑笑,“若是良家女,怕也留不住江墨砚。”
傍晚,江墨砚从外面回来,宝桃就派身边婢女将他哄骗到了她那院。这一进去,夜里便留下了。
之后几日,他夜夜都去,像是把江映画已经抛之脑后了。
这日,苏知微去了云霞绸缎庄,管事将她请到后院,接着领来了一个年轻。
这年轻个子高高的,皮肤黝黑,一看就是常年干劳力的,只是那双眼十分懂得察言观色,一看就是个机灵的。
上一世弟弟死后,她一面忍着悲痛一面给弟弟处理后事,但她整个人都是乱的,难免出岔子。
她给弟弟准备的棺材明明是上好的楠木棺,可送过来的却是槐木的,她根本没注意到这事,还是这年轻在灵堂上故意大声说槐木做棺材不吉利,她这才知道。
她气得叫来棺材铺老板,老板说是江家派人让换的,而且必须换成槐木的,他也说不好,但他们愿意花大价钱,他便只能让伙计赶工做了这棺材。
竟是江家派人去换的,她又问江墨砚,江墨砚推给管家,管家说他急糊涂了,这才出了错。
当时她也没心力计较这些,只能更加仔细。
苏家的祖坟在扬州,父母也安葬在那儿,她就想着将弟弟也送回去。当时苏家原先的仆从都被江家母子给赶走了,她一时没有可用之人,这时这年轻又站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