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失去所爱本来英俊帅气的男人,一夜间好像苍老了很多。在严峰送给他的几十个亿大项目签字的时候,牟勤宇沉默的都签了,一点儿也没让那愚蠢的骨气出来作怪。
只是在临走时,牟勤宇黑沉的眼睛像是一潭死水一样盯着严峰,那声音里透着阴寒,他说:“严峰,你等着,我会把他夺回来的。”
严峰怜悯的看着牟勤宇激烈的挣扎而毫无反抗能力,心里有些鄙夷。
这是个弱肉强食的世界,没有能力,你就连拥有所爱的资格都没有。
牟勤宇也是个硬骨头的,这个严峰知道。可是要想夺回去聂书洋,严峰觉得那是他痴心妄想。
如果没有聂书洋,也许严峰会很欣赏牟勤宇的硬气和心性也说不定。可是因为他跟聂书洋的那七年,严峰对他嫉恨入骨……
两个家族的荣败兴衰都掌握在聂书洋的手里,他不得不妥协。
在严峰去接聂书洋的路上,他是从没有过的兴奋。像是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年,强健的心脏在胸腔里不安的跳动着。
终于看到聂书洋了,虽然他比自己初见他的时候清瘦了不少,可是美丽如昔,还是漂亮的勾人魂魄。
严峰有些控住不住的伸出手,想去轻轻地碰一下那个他朝思暮想的脸蛋儿,被聂书洋带着厌恶的表情飞快的躲开了。
严峰的手尴尬的停在半空中,他看着聂书洋冷若冰霜的表情,心脏抽疼之余,还有一丝兴奋。这个男人从此就是他的了,真的是他的了。
来日方长,严峰觉得他早晚有一天会爱上自己,哪怕他的爱永远不会像自己这样带着毁灭性的疯狂。
只有跟聂书洋在一起的时候,严峰才知道自己还有这么细腻的感情,这么好的耐心,这么多翻涌而出、憋也憋不住的狂炽情感……
聂书洋所有的喜好,他都当做圣旨一样牢记在心,然后遵循着做他该做的事儿,竭力讨好,曲意奉承。甚至在最开始的三个月,他忍着要把自己焚烧了的欲火,动也没有动一下聂书洋。天知道,他天天面对着用生命去渴望的人,却禁欲三个月需要多大的意志。这些意志,就是他对聂书洋的爱支撑着的。
严峰给他最好的生活,体贴浪漫,连以前的花边韵事都不再有了。只守着这个他心爱的人,每天心心念念他的点点滴滴。
初见时聂书洋那一抹无害的笑容,让严峰错误的以为,这是个心软的男人。
可是相处了才发现,他痴情,也绝情。就因为自己的强取豪夺,无论自己怎么努力,怎么对他,他似乎都是冷冷冰冰的,看着自己的漂亮眼珠里,也没有一点儿的情绪。
可是即使这样,严峰仍然不能不爱他。聂书洋就像是罂粟一般,让自己越陷越深,越来越着迷,无可自拔……
聂书洋喜欢骑马,严峰就在别墅附近圈了一大块儿地,把附近的别墅都推倒,给他改了个私人马场。聂书洋迷上了枪支,严峰就请来世界专业的神枪手和枪械师,来陪他玩儿,自己也挤出大块儿的时间,就是为了与他共享一个悠闲的午后。
对聂书洋,除了他离开自己和在床上时,严峰自认为没有忤逆他的时候。
人心都是肉长的,严峰也渐渐的感觉聂书洋对自己的态度有些软化。天知道,就是聂书洋轻轻的对他笑一下,或是多跟他说上一句无关紧要的话,严峰都会开心很久。
三年了,强制的拥有这个男人三年了,严峰对聂书洋的冲动的情感仿佛也沉淀了,变成深沉的、浓烈的、深入骨血的一种感情。那天晚上,严峰坐了五个小时的飞机赶回纽约他和聂书洋的家准备陪聂书洋一起吃晚饭。
在临上飞机前,两人通电话,聂书洋简单的一句:“你在飞机上睡一会儿吧。”让严峰整整五个小时都处于兴奋的状态,根本没睡着。
严峰下了飞机,直接去聂书洋工作的地点,在离得很远的地方等着。因为聂书洋不喜欢他到门口去接他。
看到聂书洋穿着咖啡色的薄毛衣,米色的卡其裤从大楼走出来的时候,严峰的心就开始猛烈的跳动,他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这个芝兰玉树的人儿,心里满满的都是欢喜和幸福。
在聂书洋走近的时候,严峰打开车门下车,有些控着不住的拥住他,在他白皙的脸颊上轻轻的亲了一下,哑声说道:“宝贝儿,我想死你了。”
然后就看到聂书洋的瓷白的脸蛋儿上透出一层薄粉,有些嗔怪的瞪了他一眼。
这一眼看到严峰的眼里,那就是风情万种,欲说还休。严峰心里幸福的冒泡,开心的笑容还挂在脸上,聂书洋突然软到在了他的怀里。
保镖飞快的从四面八方窜了出来,把他们团团保护住。街道上行人的尖叫声此起彼伏,震得人的耳朵发麻。
严峰却好像什么也不知道了一样,他看到聂书洋缓缓地闭上了眼睛,那从他最爱的人的身体里奔涌而出的血液,是那样的鲜红。
严峰突然听到自己心脏碎裂的声音……这一枪,不仅杀了他最爱的人,也杀了他……
番外之老于丢失媳妇儿的六年
于战南猛然睁开眼睛,胸口被子弹击穿的那个地上非常的疼。
外面已经黑透了,整个病房里空旷而凄凉。他眼珠子转动,没有找到那个应该坐在床边陪着他的人,心里突然异常烦躁。
“来人!”于战南粗暴的把旁边桌子上的一个瓷杯子扫到地上,怒吼道。
走廊里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然后病房的门被大大力推开,飞快的闪进来四五个身影,有穿着军装的他的手下,也有医生和护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