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根本就不知道,神仙姐姐武功有多厉害,长得有多好看,我这辈子都没见过……”省略两千字夸张内容。“你完全就不知道,最后的场景是那么的让人恋恋不舍,是那么的温柔缱绻,她有她的理由不得不离开我,但是我们都知道,这不会是结束,这是故事的开始,她会等着我,我也会再次找到她……”省略两千字虚假内容。江覆玉以为他已经沉下了脸,但他没有,因为他早就笑僵了。“然后她就牵着她的仙驴离开了,神仙姐姐真不是一般女子,养宠物居然是养驴的。”温珩又倒了一杯茶,灌进口中。像是痛快地饱餐了一顿似的,温珩面上现出餍足之色,明亮饱满的双瞳里泛着莹莹水光,看上去煞是精神。江覆玉微不可查地呼出一口气:“说完了?”温珩颔首:“说完了。”“哦不,还有一件事忘记说了!”温珩赶紧打脸补充:“方才我回来的时候在巷子外面捡到了这个。”温珩将一块叠的整整齐齐的手绢拿了出来,那手绢一看就是富贵人家用的蚕丝,洁白如雪,柔滑至极。江覆玉道:“手绢?”温珩道:“不出意外的话,这手绢应该是神仙姐姐落下的东西,事发当时,神仙姐姐的驴就站在那个位置,所以她的手绢掉在那儿也不算奇怪。”江覆玉接过那张手绢,同时抬眸看了温珩一眼:“倾许,以后少看点闲书。”温珩道:“我觉得吧,身而为人一定要懂得知恩图报,兄长你身为堂堂少傅,多少皇家子弟的老师,一定比我更明白这其中的道理,所以虽然你可能会阻拦我,觉得这样做不好,但是我还是要……”温珩说到一半,江覆玉就已经将手绢展开仔仔细细的看了个遍。“你要去找那位姑娘?”江覆玉接下他后半句话。“我知道你不会同意,但是这是我自己的……”“谁说我不同意。”江覆玉温言说道,也不知是不是错觉,温珩竟然觉得江覆玉此时有些隐隐激动。“啊?”“既然你见过那姑娘,就亲自去寻吧,平阳城也不大,三日应该能找到了,如果三日后我没见到她,倾许你下次来江府的时候,我就可以吩咐他们不用准备你的吃食了。”……这怎么跟预想的发展不一样啊?☆、立秋刚过,七月流火,临近正午的太阳也丝毫不辣人。不知从何处飘来的一片落叶,像只找不着方向的小鸟般摇晃着落到了一棵光滑饱满的白菜上。卖菜的小贩吆喝声没停,若无其事地伸出两指将落叶掸走,跟赶蚊子似的。正午时分,赶集的人很少,商贩们都清闲得很,大多数都聚在一起扯着闲话打发时间。“小姑娘,往常跟你一起卖鱼的那个女人呢?”方才掸落叶那个大婶也不再吆喝,径直瘫倒在座椅上,翘了个二郎腿,偏头打量着旁边一位年纪尚小的卖鱼姑娘。那姑娘看着不过年方二八,一身袭地素白襦裙使她气质尤其扎眼,为了不让裙角沾上水,还特意将其扎了起来。她胸前系着一块深黑色的围裙,好几处还打上了整整齐齐的补丁,经过一上午的折腾,围裙已经变得湿淋淋一片,但看着仍是干干净净的,若换成别的卖鱼人,这围裙上怎么也得沾点血啊鳞的。此时听到旁边的婶婶问自己,小姑娘这才抬起头来,不知所措地摇了摇头。她的面容生的极其清丽,一张白皙的瓜子脸上晕着点点淡粉,像极了春季含苞欲放的花朵,杏仁眼瞳,细长柳眉,娇滴粉唇,每一处五官都像是在描摹一幅清新悦目的春景图。但耐人寻味的是,有着这样一副甜美面容的她,整个人看起来却是清淡微冷,无缘无故就能生出一股子距离感,不知是跟她偏爱素色的衣着有关,还是因为她总是微垂着头、阴沉着表情。“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卖白菜的大婶倒是个自来熟。片刻之后,一张小巧的纸片出现在她的眼前,上面写着两个娟秀小字:宁诺。“这写的是啥?”大婶似乎是不识字。宁诺张了张唇,像个在海里轻轻吐水的贝壳,却什么都没说出来。“原来是个不会说话的啊,难怪都没听你讲过一句话。”大婶坐着的椅子是个轻便小巧的藤摇椅,只见她一边吐着瓜子皮,一边摇晃着椅子,优哉游哉,好生惬意。宁诺的眼眸黯淡了下来,大婶声音特别响亮,还抑扬顿挫的,引得附近好几个人朝她们的方向看了过来,手里的纸条被自己情不自禁地攥紧,捏皱。“你可真逗,这菜市场怎么可能会有?”“世子大人说过了,不能放过任何一个小角落。”不远处响起一阵凌乱的脚步声,伴随着两个男子的声音。“看那人,不就穿的白衣吗?”甲男手指着一个方向说道。乙男跟着看了过去,却跟什么都没发现似的,面露疑色。甲男:“嘿大爷,你有驴吗?”那大爷是个卖咸菜的,上身穿着一件白布衫,看见有人走到自己摊前,高兴得合不拢嘴。大爷:“你们买咸菜吗?”甲男:“我们不买,大爷你有驴吗?”大爷摆摆手,说道:“不忧虑不忧虑,感谢国家,老爷子过得快活呢。”甲男还欲说些什么,却被乙男一把抓了回去。甲男:“你干什么拉我?”乙男:“你自己晃一晃脑袋,听听是不是有汪洋大海的声音!”甲男:“怎么了?”乙男:“世子说过,白衣,牵驴,气质好,会武功,最重要的是,是姑娘姑娘姑娘啊!”“你们这是在找谁呢?”卖白菜的大婶瞧见有新鲜事可看,立即眉飞色舞了起来。“帮我们主子找个人,大娘你有没有见过一个……诶?”乙男的视线突然被一旁的宁诺吸引了过去。白衣,姑娘,气质好,脚边还趴着一头驴。宁诺见势不妙,赶紧往后跳了一步,双手比了个叉护住脸,使劲摇头。“这位姑娘,昨晚你是不是对一位公子拔刀相助过?我们公子说了让我们一定带你过去!”宁诺憋红了脸,连连后退着,还在不停地摇头。“摇头是否认的意思吗?可你真的很满足我们公子的条件啊,你看你还养了驴!”宁诺退无可退,只好伸出一只颤巍巍的手,指了指自己的驴,然后翻出一张纸条,写了几笔递过去。那两人接过一看,上面歪歪扭扭写着个字:狗。“什么意思?想说这东西不是驴,是条狗?”宁诺点点头,始终保持着双手护脸的防备姿势。“是狗吗?”两名男子面面相觑,使劲盯着地上趴着的这个动物,像是要将它给看穿似的。“我觉得是挺像只狗的。”“可怎么看还是更像驴啊。”“我觉得我好像记不清狗长什么样驴长什么样了。”“我也是……”“管它呢,先把这姑娘带回去再说!”两个男的咬咬牙下定决心,正准备走上前拉走宁诺。就在这时,一名紫衣女子从天而降,飞身落地后一脚踢翻地上的一排木桶,发出爆炸般的一声巨响,同时铺天盖来的水和鱼砸了那两男子一身,将他们驱退了好几步。“哪个不长眼的王八蛋敢动我的人?”那女子双手叉腰,威风凛凛地傲视着他们,不得不说,那女子长相锐利,眼角还文着一只红雀,看上去当真是不怒自威,气场十足。“老娘一会儿不在,随便哪只癞蛤蟆都想来打我徒儿的主意了是吧?”女子食指缓缓指过那两个被水淋成狗的癞蛤蟆,大喝一声:“还不快滚!”男子转身就滚。那女子叫阿雀,刚过三十的年纪,是宁诺的师父,亦是她在世上唯一的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