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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第2页）

房门被拍的哐哐响，我妈的大嗓门比喇叭都亮：“杜心妍别睡了！快给我起来洗碗！”

我烦躁地揉了把头发，心里憋着气，抄起旁边的抱枕砸在了门上：“以后谁吃饭谁洗碗！别来烦我！”

拍门声消停了一会儿，接着是扩音版的咆哮。我都能想象到背后我妈叉着腰指着我房门输出的母老虎模样。

“杜心妍，你反了天不是？老娘把你养这么大，这么点小事都指使不动是不是？念了十几年书，学校就是这么教你的？”

她抬腿在门上踹了两脚：“赶紧滚出来，给我把碗洗了！别让我再说一遍！”

我用被子闷住头，不想再搭理她。

她听不见房间里的动静，自觉自己做母亲的威望受到了挑衅，踹门的力道越来越大。

房门的质量还没好到能任人猛拍猛踹的地步，很快就发出了嘎吱嘎吱即将错位的声音。

我掀开被子，认命地走过去黑着脸开门。

看见我的那一刹，我妈立马蔫了，也能好好说话了：“起来了就赶紧去洗碗，我和你爸还等着用锅呢。”

我斜靠在门框上质问他们昨天为什么不给我

留饭。

“我哪知道你要回家吃饭啊！”我妈梗着脖子抬头跟我对视，完全没觉得自己做得有哪里不对。

“你不会打电话问吗？中午我在家你也没给我留饭，不是都倒垃圾桶了，就怕我醒来有的吃是吧？”

我妈不服气地把头转向一边：“谁让你诚心气我！”

“那我现在也生气了，以后你们自己吃的饭就自己洗碗吧。”

我打着哈欠往卫生间走。

洗漱完之后我又回了卧室，路过厨房时看见池子里的碗并没有被人动过。

我爸和我妈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大概是觉得我看不下去迟早会自己洗，所以谁也没动作。

因为以前我工作的时候，早上赶时间来不及洗碗就让他们帮忙收拾一下，结果我中午回家了厨房还是和早上一样。我一问我妈，我妈就会说：“着啥急，我一会就洗，又不是不给你洗！”

然后她继续看她的电视，眼瞅着都一个小时过去了，她就好像和沙发粘在了一起似的。我忍不下去了，只好自己把碗洗了再做饭，吃完饭以后又到了上班时间，我就把中午的碗托付给我爸妈了，并嘱咐他们不要再拖到我下班回来洗了。

结果就是他们发现了拿捏我的办法，反正看不下去的人是我，只要他们一直拖着不干，家务就都是我的。

所以这次他们还是觉得我迟早会妥协。

我换上衣服，提着行李箱，打算去朋友家住几天，看谁能熬过谁。

我妈着急了，小跑着过来拉住我的箱子：“你这是去哪儿呀？”

我掰开她的手指，拉着箱子往门口走：“我去外面住几天，你们自己看着过吧。”

我爸也匆匆走过来，伸手问我要钱：“那你给我们留个一两千的生活费呗，冰箱里菜都吃完了，大米也见底了。”

“我没钱，找你儿子要去。他也是你们养大的，你们有权利跟他要赡养费。”

我妈跑到门口卡着门，不赞成道：“你都不愿意帮你哥出彩礼，他的钱自然要攒起来省着花。你把钱留下，不然这几天我们吃什么？”

我推开我妈：“那你们就回乡下住几天，给我哥省点钱。”

“杜心妍！你听听你说的这还是人话吗？”

【6】

“我说的当然是人话，但我哥是不是人我就不知道了。他要是有良心，肯定不舍得你们二老上街要饭！”

我爸和我妈气得面红耳赤，看我的眼神恨不能把我千刀万剐。

我拉开门，提着行李箱出了家门，提醒他们吃饭前记得先洗碗。

跟我朋友说了说最近发生的事，她气的直锤抱枕：“你爸妈也太过分了！怎么能让你给你哥出彩礼呢？偏心也不是这么个偏法吧！”

我躺在沙发上另一头，咔嚓咔嚓吃着薯片：“没办法，我在他们心里可能连个人都算不上，怎么能跟他们儿子争宠呢？”

我想起读小学的时候，村子里的老师他们自己最多也只上到高中，教育水平仅限于照本宣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