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干什么啊,于纯,快给爷住手啊。”小乌龟被倒掉而下,它尽量抬抬它的爪子,昂起它的小脑袋,试图离油锅更远一点。
“也没什么,哀莫大于心死,反正纪纲快死了,我想了想,我实在是不能没有他啊,干脆我殉情好了。”于纯说着,手下一滑,小乌龟离油锅更近了。
“你殉情,就去殉啊,管我什么事啊,你这是谋杀龟命,要遭天谴的。”小乌龟情急的嚷道。
“我本来没想让你去死的。”于纯摸了摸自己脸上莫须有的眼泪,“我也不忍心啊,但是我这一辈子,好像还没有喝过鳖汤呢,这我就快死了,一时半刻找不着鳖,但是不能带着遗憾去死吧,反正,你跟鳖长得差不多,就是个头有点小,我也不挑三拣四,凑活了。咱俩关系这么好,你肯定不会让我带着遗憾去死,对吧?”
小乌龟傻眼了。
于纯在纪纲“你就玩儿吧”的眼神中,状似抹了一把鼻涕,“不过你放心,我知道你不怕火烧水煮的,特意弄了一个油锅,想必这也不太容易把你熟,不过你放心,我都要死了,半身不熟的也不怕拉肚子了,你就放心的去吧。”
小乌龟还在傻眼,它就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发展到这种程度的,不过是一个基友而已,于纯不但要殉情,还要拉着他一起殉情。
“永别了,小乌龟,你换个壳子,重新开始吧。”说完,于纯就要把小乌龟扔下去,一手拿着锅盖就要盖上。
于纯刚刚脱手,小乌龟在挨近油锅的一瞬间,只听呲楞的一声,像一只青蛙一样,它跳到了于纯的手上。
“我知道你这纯属是条件反射,不用担心,我把你捆起来就行了。”纪纲配合的,递给他一根绳子。
狼狈为奸,草菅龟命,小乌龟险些被气的吐血,不过现在不是吐血的时候。
在它被捆起来扔到油锅里之前,它终于说出了于纯想听的话,“等等啊,我有办法救纪纲。”
小乌龟、东方虎
清祖师在上,如来佛祖保佑。
它可以对漫天神佛发誓,上帝,玛利亚,玉帝,二郎神……有一个算一个,它可以发毒誓,它真的不是不是故意想要纪纲死的,如果它是故意的话,就……就让它烂点小鸡鸡好了,这个誓,够毒了吧。
好吧,它承认它是故意的,反正那漫天神佛,也不会恰好路过,因为它违背誓言就割掉他的小鸡鸡,再说那些被人类杜撰出来的神佛,不知道在哪个尘埃里的娘胎里呢。
是,它是故意,它能救纪纲,但是世上就没有白吃的午餐,天上天上没有凭空而来的馅饼,付出总是要有代价的。
“你不能先把我弄上来?”
小乌龟被一根绳子拴着,悬在热腾腾的油花翻滚的油锅面上,另一端拴在一个木棍上,抓在了于纯手里。
于纯气定神闲,小乌龟嘤嘤的哭泣,光声音没有眼泪,不是假哭,而是小乌龟根本就不敢掉眼泪,要是一滴眼泪掉到油锅了,倒霉的还不是它吗?
小乌龟抽抽搭搭的,强忍着眼泪,小样子很可怜,要不是这次它做的太过分了,于纯早就收手了。
想想他一路担惊受怕,生怕路上纪纲就“变异”了,想想当他知道小杰治不好纪纲,他恐惧中的绝望,要是纪纲真的死了,他百分之百的哭的比他还要凄惨万分。
他是一个旁观者,而纪纲身为当事人,看着自己渐渐被变成丧尸,没有理智,只要食人的禽兽,前路不知,死亡一分一秒的逼近,他感觉又当如何?
他表面上的从容赴死,不过是,在已成定局的死亡下的无可奈何,他只是想要自己死的有点尊严。
他们的煎熬都是拜小乌龟的隐瞒所赐。
看它哭得可怜,于纯也有些心软了,从某种程度上说,他和小乌龟的亲密程度,还超过纪纲,他们不分彼此,没有秘密,亲密的仿佛是一个人。
于纯把小乌龟解下来,把它放在腿上,“好了,你委屈什么啊,是你欺负了我好不好?”而是他欺负它。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小乌龟的眼泪哗啦的一声就流了下来。
于纯手里立刻就感觉到了湿润,他替它擦擦眼泪,“那你为什么早前不说?”
小乌龟打了个嗝,觉得有些丢脸,慢慢的收住眼泪,“我是能救他,但是也需要付出代价的,解毒,需要我的一滴精血。”
精血,于纯纪纲朝着小乌龟下身看去。
“喂,你们看哪呢?”小乌龟在于纯膝上蹦了蹦,“你们俩太无耻了,思想太龌龊了,无耻,龌龊。”
无耻的俩人齐齐摸摸额头,是你说精血的好不好?
“精血”是精与血的统称,是生命活动的基本物质。“精”是精微的物质,套用在精血之中,就是精微的血液,也就是血液中的精华。
“消失一滴精血都会让我的修为倒退。”小乌龟郑重的说道,“你们说,我能不考虑清楚一点吗?”
修为倒退啊,这对修者来说,重要性只逊于生命,甚至比生命更重。这是多大的事啊,它就不能考虑一下吗?
就是考虑的时间稍微长了一点,这不是纪纲还没有死吗?外面还有一个能净化的小杰在,如果小杰能行,干嘛还要浪费它的修为呢。
它只是考虑的时间稍微长一点,就被上升到见死不救的程度,也太过分了。只要它赶在纪纲死之前出手,只要它出手之前,纪纲他还没有死,它就算不上见死不救,好不好啊?
居然拿油锅威胁它,就那么一咪咪,一咪咪它就进油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