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明亮的阳光下,夏明远走在有落叶的人行道上,脚踩过几片金黄的落叶,他忽然明白,自己不过是这人世间的沧海一粟。
范格天,在我明白你也喜欢我的今天,我却不得不在你表白的时候拒绝你?
上天,你能不能再狠一点呢?
能不能再跟我开一个更大的玩笑?!
夏明远瞪着眼睛,强忍着眼中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水,疾步回到了自己住的公寓——虽然才15岁,他却是三个人当中最早搬出自家老宅的一个。
夏家老宅里只有年迈的管家、终日唠叨的佣人。每个房间每天都有固定的人打扫,每打开一扇门,里面都是崭新的。
然而偌大的宅子,却只有夏明远一个主人。没有父亲也没有母亲,冷冷清清,找不到一丝人气。
在14岁那年夏天,他就在外面租了这个公寓——他的父亲,是在第二年的春天才知道这个消息。
一周之后,范格天拿了一大束白玫瑰,穿了挺正式的一套少年燕尾服,出门的时候还紧张不已地去了次洗手间。
范格婷看他进进出出,穿着那么正式,知道他是去向夏明远表白的,忍不住出口刺激范格天:“我说哥哥,你这是去跟夏明远表白,又不是去礼堂举行婚礼,你需要紧张成这样么?!再说了,人家接不接受你都还不一定呢,你还穿这么正式,要不要再加个领结、戴副手套啊?”
“你少说一句我不会当你是哑巴的,婷婷。”范格天咬牙切齿地对范格婷说完就头也不回地走出了范家大宅,坐上特意吩咐陈书开的benz。
好在范宅和夏明远家并不是很远,才开了5分钟,就到了夏明远公寓的楼下。范格天上楼之前又在后视镜里看了看,确定自己的发型、表情、服装都万无一失之后,吩咐陈书把车开回去,便意气奋发地上楼了。
之前准备了一大堆的说辞,在夏明远穿着居家t恤、揉着惺忪的睡眼打开门的一瞬间就完全忘记了。范格天有点受不了自己关键时刻大脑当机的毛病,还没等夏明远开口问,就进了他家房门。
夏明远站在玄关了,好奇地打量着范格天浑身上下的装扮。最后,挑眉问道:“小天,你这是……去参加舞会,还是谁的婚礼?”
“呃,都不是。”
“那你来我这儿做什么?照镜子?抱着这么大束花?多少朵啊,100朵?”
“哪有送花送100朵的,是99朵,代表天长地久。”
“哦?你要送给谁?”
“送给你。”
“送给我做什么?”
“啊……明远,我忽然很想喝咖啡,你给我泡杯蓝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