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夏知沉默不答,太宰治也没有在线。他弯眼笑开,轻轻揭过话题:“这次的报告可有的写了。”
夏知依旧没吭声。
“生气了?”
“没有。”夏知回得干巴巴。
太宰治收敛了笑意:“怎么没有带着密令先撤出?”
“……”
看到夏知变得不可置信的眼神,太宰治莞尔。他这么问无异于自己招认六楼那扇窗是他留下的。他知道她会来,也知道她会看到他被抓去审问。
他什么都知道。
所以那扇窗是用来试探她的。
这么简单的弯绕,夏知肯定能想到。
太宰治又问一遍:“怎么没有先撤出?”
“……”夏知说得很轻,微不可闻。或许她就没有想让他听清。
太宰治没有听清,歪着头看她。
夏知低头避开了他的目光。
太宰治执拗地要得到答案,夏知不回,他就紧盯不放。也没有其他的动作。光是视线已经足够表明他的态度。
他们这样对着枯坐一会儿,夏知突然伸手用手背快速地抹了一下眼角位置。
这个动作,傻子也知道她是哭了。
太宰治知道她在哭什么、也知道她为什么哭,但光他知道没用。他知道很多事情,人们秘而不发的、心照不宣的。就像Mafia时期,下属间的传言那样,他是能洞悉人心的妖怪[觉]。人人避之不及。
夏知是闷葫芦的性格,不逼一逼她,她能闷到入土。
“怎么哭了?”他明知故问。
夏知低着头,沉默无声,只用摇头来表达“她没有哭”这样显而易见的谎言。
“夏知。”他看着夏知因他的呼唤抬头,“你知道我和[觉]的区别吗?”
夏知被他问住,大概也是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自比[觉],但多少也知道[觉]是什么。女孩子漂亮的眼睛里透出迷茫:“是什么区别?”
“[觉]能知道你为什么哭,但我不知道。我只能一遍一遍地问。直到你愿意告诉我。”
“……”
夏知有时候会觉得,太宰先生其实是很危险的人。
大部分时间里的太宰先生温和可靠,是值得信赖和依托的前辈。只有极少数时候,他的语言锥心刺骨。
不让她跟着一起调查绘里香失踪案的时候。指着她说“他们都是因为你才这样的”的时候。还有片刻前,一遍一遍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