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姜饼人大兄弟却丝毫没有发觉有什么不对,今日叫他撞了大运,一连碰上两个美人儿,怎能说走就走?于是大跨步迈进面馆,挑了个还看得过去的地儿坐了,张口就道:“不是吃面吗,来份鲍丝蟹黄面。”
“……”余锦年忍住翻白眼的冲动,道,“不好意思,小店没有鲍丝,只有肚丝。”
姜饼人兄一下没反应过来,傻望着他:“肚丝?”
余锦年抱臂道:“就是猪的肚胃——啊,也就是姜少爷吃罢饭,肚子里头盛东西的那块儿,这猪肚也在猪身上差不多的地儿。这生肚割回来以后哇,先拿剪刀剪了,翻出里层,刮掉血水和肚壁上的黄色粘液,然后拿盐、醋和面粉,反反复复地揉搓,不然肚上又腥又臊难以下咽,之后烧热水,煮后要再洗,还要切去脂污和秽物……”
姜秉仁忙道:“打住、打住。”
“怎了,马上就说完了。”余锦年疑惑,无辜地看着他,仿佛是在诚心诚意地介绍吃食,“这秽物啊……”
“停!”姜秉仁捂住耳朵,他简直想拔腿就走了,可就这样走掉实在是没有面子,只好硬着头皮说,“那个,我就要一碗葱油面,葱油面好吧?”
余锦年刚要张嘴。
姜秉仁崩溃道:“我不要听油是怎样造的,也不要听葱是怎样来的!千万不要告诉我!”
“哦。”余锦年本来也没想说,只是姜饼人兄都这样讲了,他也就顺风扯旗,勉为其难地道,“那好吧。”
走了一半,回头看了眼姜饼人,仿佛是受了莫大的摧折般,正垂头耷脑,奄奄一息。他又转眼看了看季鸿,朝他招招手,笑道:“季先生,你过来。”
季鸿见了他的笑容,觉得后脊发凉,双脚沉重。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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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锦年:青鸾公子搞不好是嘴歪眼斜不敢见人……
季鸿:等会你再说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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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锦年:呵呵,别来无恙什么意思?
季鸿:……
姜饼人:那个,不关我的事啊,我只是个姜饼人而已,我真的只是个姜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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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台吃瓜记者青阿毛嗑瓜子道:饼兄,你也是没谁了,一调戏调戏一对儿。厉害厉害,佩服佩服,该给你发个大勇无畏的锦旗。
葱油面
季鸿跟着走进厨房,余锦年正在剥香葱。
小香葱去掉葱白,只取水嫩鲜绿的那截葱叶,切作段,入油锅中熬至葱叶焦黄。之后将酱油、糖以一定比例调和,慢慢倒入油锅中,边搅边熬,使得酱与油熬制混合在一起,只有如此,香葱的味道才能融入到酱液中,成为上好的葱油浇头。因为做也做了,索性就多熬了些葱油,也一起挂出去卖。
之后下面,捞出,过水,团于碗中,浇上葱油汤头,撒上葱花,就是一碗简简单单、色泽油黄的葱油面,面嫩葱碧。
余锦年这才努努嘴,漫不经心道:“外面那个,你与他认识啊?”
“不算认识。”季鸿靠着门,观察着少年有些别扭的模样,似乎是非常想转头看他,又犟着脾气不愿意看过来,于是他先自退一步,将擦手的手巾与他递过去,反问道,“你与他是怎么遇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