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渣。”谢江零敛眉退了回去。看起来没有再搭理的意思,周似看着他静了会儿,还是叩他桌角:“以后别这样做了。”谢江零没懂她意思:“什么?”“你不喜欢就认真拒绝好了,给她们号码不是你本人的,空欢喜一场,没人喜欢这种感觉。”他笑,问了个笑话:“我用得着管她们什么感觉?”周似愣了愣,决定闭嘴。确实是这样,八竿子打不着边的人他从来不放什么心思,性格是这样,以自我情绪为中心的唯我主义。…九月的早晨温度已达三十度,教室里没开空调就像个巨大蒸笼,蒸的人浑身发慌,周似早读下课睡了一觉起来浑身又软又躁,没力气。她抽了张湿巾擦了擦脸,凉了不到半分钟又躁了起来,上课铃响起,她撑着脑袋闷闷的上课听课,罕见的打了瞌睡。以至于手没支稳脑袋猝然滑了下来惊醒的瞬间又顿住了,她这一动作吸引了谢江零的注意力,问了句:“怎么回事?”周似慢慢的瞥过去,眼皮半抬,一副没精气神的样子:“没有。”说完就侧过去了,谢江零拉拽了下她的手腕,把人扭过来:“脸怎么回事,热的?”周似下意识摸了下脸,烫的,了然于心,把脸埋进手心里闷闷的回了句:“感冒了吧,头晕。”所以整个人没精神,脑袋又沉又闷,反应都迟缓了很多。她这样想了会儿,撤下手的瞬间额间突然附上另一种温热,宽大的,盖到她眼睫,她下意识阖眼,闻见淡淡的洗手液的气息。过了会儿这种温热撤离,周似睁眼看着他一脸深思:“发烧了吗?”谢江零捻了下手指的温度:“不知道。”“……”周似表情裂开:“不知道你摸我干什么?”他瞥过来:“试试。”周似咧出假笑。试试……又不知道你试什么试,试试你有没有测温仪这种隐藏功能吗请问?她假笑咧了三秒,下一刻谢江零忽然举了下手:“老师。”周似有不好的预感……讲台上语文老师猛地被打断也没有发火,反而温和的看过来:“怎么了?”周似的脸已经开始更热了。谢江零手往她一指:“发烧了。”满教室的人忽然回头看过来,吴锦瑟扭头就问她:“似哥,发烧了?”周似:我……??快下课了再等等不行吗……她瞥了眼谢江零,社死:“……谁知道。”老师走下来抬手就要给她手量温度,周似也顺从的凑了过去,片刻,她说:“欸,是有点,找个人送你去医务室量一量。”这时候吴锦瑟就发挥了他嘴快的能力:“老师我送她去,半路晕倒了我能背。”周似:“……”你才晕倒。老师看行,点点头。吴锦瑟还没动忽然顿住了,他看见谢江零已经拽着人站了起来,丢下句:“同桌情深,我去。”他……??情深个几把。渣逼,他yue了。谢江零拖着人起身朝门口走,那行为粗野的架势仿佛不是送去医务室,而是火葬场。全班目送他们出教室。周似跟了一路拨开他的手:“我自己走就行。”她从没跟他手牵手走过路,这会儿浑身发着怪异的心虚不自在。谢江零也没强拉,松了就松了,顺手就放进了裤兜,慢慢浪浪的朝楼下走,只管人在身后跟着就是。医务室干净又整洁,不宽的玻璃柜里摆放了一些常备药,一个中年男人穿着白大褂坐在朱红色木椅里看着电脑,听见突突的枪击声应该是在看抗战剧。谢江零先进,校医注意到下意识问:“怎么了?”他没答,后瞥了眼终于看见人来,说:“发烧,大概。”校医哦了声,起身从桌上捡起一根温度计甩了甩又看了看,递过去说:“先量一下。”谢江零接过递给她。周似牙尖磨了一下,捏着温度计不知如何下手。怎么说呢,这温度计是夹腋下的,而塞进去需要解校服衣领的扣子,就两颗,不解塞不进去,她直接解?她站在原地动了动,校医已经坐回去继续看电视去了,而谢江零转身去饮水机前接水了,都没有注意到她的犹豫,她松了口气坐到椅子里解了衣扣飞快的把温度计塞了进去,老老实实的夹着手。谢江零端着纸杯回来,站她跟前递去。“谢谢。”周似接了,喝了口,温水。他接回杯子坐到了旁边。周似垂着脸不怎么清晰的默数着时间,数到哪儿忘了,随便找了个数字又继续,不知道数了第几分钟校医终于叫了她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