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才喝多少?”陆沉身体前倾勾住沈玉楼的脖子,戳戳他的脸,“我说你怎么长得这么清秀啊,还有这声音,又细又软的,跟个小女孩似的。”看来已经醉了,沈玉楼心道。“沉哥,你觉得我长得好看吗?”“好看啊,我要是男的……呸呸呸!你要是女的,我肯定追你。”“那……沉哥喜欢我的声音吗?”陆沉垂下头思考目光飘忽,似乎被这个问题难住了,过了好久才猛然抬头,煞有介事地说:“不喜欢。”沈玉楼:“……”没关系,这点挫折不算什么。只听陆沉嘴里嘟囔说着什么,沈玉楼凑近耳朵专心去听,才隐隐约约听到个大概:“宝贝儿室友那种性感点的我比较喜欢。”性感?!沈玉楼一惊,难道他喜欢那种妖艳贱货的类型?这样想着,他跃跃欲试,将头往陆沉肩上靠,用绵长的声音在他耳边小声唤道:“沉哥,我……”沈玉楼特意带了气音,吐出的气息在陆沉耳边打绕。“卧槽。”陆沉立马坐直远离他,面部扭曲成一团,表现得极度嫌弃,“你吃醉了吧?”还好沈玉楼应变能力极强,早已对他不按常理出牌的反应见怪不怪。前者顺势扶住额头,半倚脑袋,眼神瞬间变得迷离起来,笑容更是说不出的旖旎。他轻轻勾住陆沉的衣袖,带着倦怠说:“是有点……沉哥能照顾我一下吗?”陆沉的话头在嘴里绕了一圈,面色迟疑。出于友情吧,确实该照顾,但他总觉得沈玉楼这表情和语气都不太对,“你到底是醉了还是病了……”“呃……”沈玉楼撒娇,“哎呀小沉哥——”声音尖细,嗲得要命。陆沉浑身一震,用方言低骂:“妈了个巴子。”沈玉楼听不懂西南官话,因此只能疑惑地望着他:“怎么了沉哥?”闻言,陆沉看向他,总觉得直接当他的面说他有点恶心不太好,于是欲言又止,止了又止。那小嘴还没来得及再打开,有个男子突然推门而入,气势汹汹,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砰」的一声,在场所有人都停下动作,噤声将视线转移到他身上。来着目光一瞬间锁定目标对象,大幅度迈步上前,揪起他的耳朵就开始骂:“邱竹恒!你他妈长本事了!我给你打这么多电话你都不接!是不是不把我这个哥放在眼里?!”邱竹恒被揪得嗷嗷直叫,耳朵钻心的疼,带着哭腔说:“我错了哥!我错了,疼疼疼……”“你他妈的还知道疼?!”所有人都愣住了。特别是陆沉,看到这场面惊讶地微微张嘴,手中的杯子哐当滑到桌上。男人听到声音分心扫了一眼桌上的人,在看到某处时倏然露出跟他一样惊悚的表情,瞪大眼睛,战术后仰。他脑子里搜寻了一大片这人的信息,最终抓住关键词大声问道:“出柜对象?”众人:“?!”陆沉在懵逼的状态下刹那间成为人群焦点。沈玉楼更是瞳孔一震,坐正了直勾勾看向他,眼神里带着跟方才完全不一样的质疑。陆沉的醉意被这阵仗吓得醒了一大半:“??”操!你别污蔑我!“邱大哥,我说了我不是,我叫陆沉。”他哭笑不得。陆沉?邱云起将记忆调回几周前,好像是有这么一个名儿。“哦哦……”邱云起抱歉地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你就是小恒在青树上的那个朋友?”“是,是我。”陆沉都不得不感叹世界的渺小。他抬头打量着邱云起那张看起来和蔼可亲的娃娃脸,暗自扶额,原来他就是邱竹恒口中如恶魔一般的大哥。这么站在一起看,倒的确有几分相像。邱竹恒的耳朵被扯成绯红,面部表情狰狞,想推开邱云起结果都无功而返,最终只得认命垂下手忍耐常人难以忍受的痛苦。邱云起将自己弟弟拽出饭店,又回来看向陆沉微醺泛红的脸,担忧地问:“你这样等会怎么回去?要不要我帮你联系阿川?”酒精将思维钝化,陆沉手中拿着就玻璃杯摇晃。他一脸茫然地看着面前的人,脑子里不断消化话里的意思,终于在邱云起就要等得不耐烦时释然一笑:“哎呀不用,室友他跟家里人一起过年呢,别麻烦他。”沈玉楼抓住「室友」这个关键字,想起陆沉之前的话,暗道不好,连忙加入劝阻行列:“对啊邱大哥,等会我也可以送他回去的。”邱云起的注意力被沈玉楼带走,眯眼打量起沈玉楼,迟疑道:“不吧,你这也喝醉了,不太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