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楚扯出一抹笑,“谢谢,他已经好多了。”
“那你现在方便吗?我有些东西想给你看。”罗忱缓道,“对面有个咖啡厅,我们去坐坐吧。”
听闻他又要跟自己谈谈,那件被她有意无意遗忘的事浮出脑海,不悦的蹙起眉头,宋楚有些抵触的说,“我爸还等着我上去,改天吧。”
“就一会儿,不会超过半小时。”罗忱不死心地拉住急于走掉的她。
宋楚咬着唇瓣,深深吸口气,“罗忱,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也理解你对阿姨的感情,可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会相信他会做这样的事情,也请你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
“如果我有证据呢?”罗忱亦咬着牙,“我有证据证明借钱给我的公司就是江少卿的。”
看宋楚怔在原地没有动作,罗忱立即从包里掏出几张纸递到她眼前,“你自己看,他们除了每年打钱给江少卿的公司,还曾经把钱打给他个人。”
宋楚告诉自己罗忱的话信不得,眼睛却不由自主瞄向那几张单据,在密密麻麻的字母和数字中间,有三个汉字格外显眼,想忽视都难。
捏紧拳头,宋楚头也不回的说,“就算有打钱给他,哪又能代表什么?你不是说这公司专门经营小额贷款吗?也许他也是在这里借钱呢?有什么稀奇的。”
看出她在有意逃避,罗忱生气地拽住她的手臂,“宋楚,你几时变得这样天真了?以江少卿的背景,只要他说一声,多的是银行排着队给他送钱,哪里需要去小额公司借高利息贷款?还每年都借?”
见她无言以对,罗忱扳过她的身子,逼迫她直视自己,“楚楚,其实你心里已经有了答案,是不是?你知道当年放贷款给我的是他,害死我妈的也是他,对不对?”
“不是。”宋楚奋力挣开他的钳制,往后大大退一步,“他不会这样做。”
“你他妈要自欺欺人到什么时候?”罗忱气急败坏地骂道,“之前你说我没证据,现在铁证如山了,你还是不信,他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让你不分青红皂白就信他。”
“他没给我灌迷魂汤,我信他,是因为他是我的丈夫。”宋楚吼回去。
“所以,即使人证物证俱在,你也不会信,是吧?”罗忱猩红眼,执意要一个答案。
“对。”宋楚仰起下巴,坚定的说,“除非他亲口告诉我,否则什么人说我都不信。”
罗忱身形一晃,摇摇欲坠地往后退,嘴里呢喃,“好,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宋楚抿了抿唇,神色异常肃穆,“罗忱,你要去查他,要去找证据我都管不了,但请你不要再来破坏我们的夫妻关系。”
“破坏?”罗忱倏地睁大眼,冷笑道,“你他妈觉得我这么做是为了破坏你们夫妻和谐?”
见她不说话,罗忱不顾路人探究的目光,哈哈大笑,笑得肩膀抖动,眼角溢出泪水,被头发半遮的双眸幽深而狂乱,闪烁着隐匿的危险。
宋楚呆呆的望着他混乱而灼热的眼神,从他的眼底看到了一种达到极限的肆虐,不安与惊慌倏地激颤全身。她直觉想逃,却无从迈开脚步,地上如铺了浇水一般把她牢牢定在原地不得动弹。她听到他狠狠地说,“好吧,既然你认定我是破坏你们,那我还真把这罪名坐实了。”
下一刻,罗忱猛然将她拉进怀里,带着怒意的吻重重压下,毫不留情地啃肆。宋楚惊觉,奋力挣扎,却没有丝毫作用,换来的是他更窒息的相拥,而她想要喊出的阻挠亦被他狠狠吞下,灼热的舌蛮狠撬开她的牙关,在潮润湿热的口腔内残酷的吮吸。
屈辱和被侵犯的愤恨让宋楚死命扑打他的肩背,甚至狠然咬住他贪婪的舌。吃痛的闷哼响起,刹那间浓郁的血腥味混入口腔。可罗忱像是浑然未觉似的,仍不肯放开她,而且为了防止她挣扎,还用手钳握住她的下巴,带血的唇舌更加狂略地在她口中搅弄。
腥甜的味道充斥口腔,宋楚只觉一阵反胃,不顾一切的挣扎着,结果却是被搂得更紧,当感觉到紧贴在小腹的已然苏醒时,她忽然灵光一闪,抬起膝盖狠狠撞上去。
剧烈的疼痛让罗忱立即松开她,双手捂在火辣辣的下-身,半弯下腰发出低低的呻-吟。而终于呼吸到新鲜空气的宋楚几乎在同一时间飞奔到墙角,哇哇吐起来。
望着吐得脸色发青的女人,罗忱淡垂的眼睑敛起,一双复杂而炽焰的黑瞳紧锁着她,“我让你恶心?”
宋楚抬起头,挥手给他一巴掌,“对。恶心得我再也不想看到你。”
罗忱捂着脸,苦涩笑道,“好。”
罗忱走后,宋楚扶着墙又干呕了好一阵,直到胃里不再翻江倒海才上楼,宋一鸣见她脸色苍白,嘴唇却又红又肿,关心地问,“怎么了?嘴巴怎么肿了?”
宋楚摇头,随口绉道,“没事,下午吃了麻辣鸭脖。”
“那些东西没营养,又不卫生,少吃点。”宋一鸣说。
“嗯,下次不吃了。”
宋一鸣听她乖觉,舒心一笑,“你吃辣的喜好倒是像你妈妈,我记得那时你外公不允许她吃辣椒,说她肠胃不好,吃了会拉肚子。可她馋得很,每次跟我出去都缠着我去吃川菜,你知道她最喜欢的是什么菜吗?”
“什么?”宋楚心不在焉地问。
“水煮牛蛙和麻辣兔。那时三中边上有一排川菜馆子,我就陪着她一家家吃……”宋一鸣回忆往事,眉飞色舞,安静下来才发现女儿已神游太空。
微微叹口气,宋一鸣碰了碰她的手臂,“楚楚,有什么可以跟爸爸讲,别憋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