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九愣过神来,扶着人快速上楼。
末了夜里,二十道:“大人,宗主好像也在。”
“要向宗主问安吗?”
玄九坐在窗上望着外边,沉默片刻,道:“不用。”
他有什么颜面去见九方质。
眼见玄九心情并不美妙,二十识相的闭了嘴,打了地铺。
夜里,玄九头枕着胳膊直望天花板,心绪如麻。
他不知自己怎么了,回想起在楼下碰见主子时,那眼底的惊艳,本郁郁沉闷的心,突然间活了过来,活泼的跳动。
但看见九方质转头对着许韵依微笑,那温柔的神色,突然间像把刀子一样刺进那颗刚活泼起来跳动没多久的心,刺得它又闷闷的,挠人心扉。
他已经讨厌许韵依讨厌到这种程度了吗?还是说他对主子的安危担忧到神经质的程度,觉得主子碰了那人的手,便觉着那手有毒,切切碰不得半点。
他怕是快疯了吧。
重生之后,这颗心日日夜夜吊着,不敢有半点松懈。
他是疯了吧。
竟真将主人当作是三岁小儿般看待吗?
三岁小儿吗?
其实主人才是把他当小儿般对待吧?
呃好几次如小孩般的擒抱,轻抚着他的头哄他莫要再哭,还将他当作是废人一样喂他吃食
玄九想着,脸上渐渐染上不正常的红晕,真是令人难为情,太羞耻了
但,主人对他是不是有些不一样?
懵懂不堪的想法刚冒出便被玄九无情的掐灭。
怎么可能,他圣洁无比的主人,如天神般的人物,怎可能低头看他这矮到尘埃里去的暗卫。
玄九侧身将脸埋进枕头里,试图逃避,又将萌芽掐灭,他怎能有这样僭越的想法,平白玷污了主人真是不要脸。
翌日,四人早早便起身准备登山了。
然无极山阶梯九万七千三百步,且不许外来者运轻功,这徒步登山,实为不易。
这对天生武者或许还好些,但林茗和林桥本就是半路出家,这脚下功底也没多少,爬了半天便累得抬不动腿了。
林桥累瘫了,歇在一旁,眼瞧着一顶飞轿从头上掠过,惊道:“什么情况?!”
玄九精准地望见轿子上那抹熟悉的衣摆,解释道:“宗门贵人,无需攀阶。”
隔壁同行的一侠者愤愤道:“靠,狗仗人势。”
玄九:“”
二十:“”
林茗算是爬不动了,眼泪都快挤出来了,可怜道:“哥,我真的走不动了。”
林桥也叹了口气,鬼知道这无极山这么难登,看着林茗唰白的小脸,心道:真是坑妹了。
林桥喘了口气,道:“哥背你。”
但其实林桥没背多久,自己也不行了,最后是玄九与二十等人轮流背着走上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