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造啊!”围着白源转了一圈又一圈,许诺匮乏的黑水知识得不出结论:“感染了不是会陷入疯狂吗?你怎么还能和我正常对话呢?”
她宽慰道:“可能是绳索捆到你某个动脉了,等松绑运动会就好了。退一万步讲,就算感染了又怎样呢?你现在还能说话,说不定其实还有个十四神叫黑水神。带来白水的神不愿污染你,是因为你是黑水神的眷属。”
“再退一万步,你不是本来就不想活了。说不定其实你是死神的眷属死神正在等你呢。看开点少爷,现在我们同生共死,你死了我跟你陪葬,黄泉路上不孤独!”
说着说着,许诺有点怜悯地降低了音量。
肯定是她的理智砝码在起作用,但不能告诉白源。
因为她还记得在白源回忆中不断减少的人影。如果两人真的逃出生天,她不信白源不会觊觎她的雨滴。
但作为砝码,她只想选择拯救自己想救的人。
并看不透许诺的真实想法,白源只觉得这个女人的乐观同愚蠢一样令人匪夷所思:“我只是不怕死!并不是想找死!谁需要你陪葬?!你的命和我的命能比吗?还有这个世界上没有黑水神!”
“好嘛好嘛,总之我会想办法让你活下来的,”许诺熟练地顺毛:“看你这么精神我就放心了,我去趟厕所,你别害怕。”
“我害怕什么?!你才害怕!你能有什么办法活下来,现在都是在靠我——”她捡起用完后扔在地上的细胞针,在傲娇金毛的嘴硬中走向浴室。
自动感应,冰凉干净的水从水龙头汩汩流出。
一直处于高温环境中的烫伤在凉水的冲洗下缓解了许多,许诺长长舒了口气。
她洗干净手,小心地在盥洗池中撕开细胞针的针筒。大概为了方便使用者处于极度虚弱的情况下使用,针管是生物皮材质,不灰变形但柔软易撕。
针剂内壁还有一些残留,许诺一点点沾着里面残留的细胞液,把淡粉色的细胞液涂到烫伤的伤口上。
别说,还挺有用。
就这么用剩的一点点,手指上的血肉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恢复。
痒得厉害,她忍住去抠的冲动,美滋滋地往身上其它疼的地方也抹了一遍,把剩余的细胞液用得干干净净。
“蠢女人——你在里面偷偷摸摸干什么!这里是20层!难道你的雨滴是会飞吗?!”安静了没十秒,金毛少爷又开始嚷嚷了。
还说不害怕。
许诺翻了个白眼,祈祷在绳索断掉之前,白源别又重新陷入疯狂。
不过以这两次的体验来看,大多数的砝码都可以恢复,但不能透支。比如她能清晰地感知到自己分出去的理智正在恢复。
逃出去之前,不行就再分点过去好了。
许诺离开浴室时,整个房间都蔓延着美拉德反应带来的肉香味。
因为咽了下口水被白源骂了整整五分钟,在许诺敷衍的道歉中,钢索终于完全断裂——啪。
金发少爷像一摊泥从柱子上滑落在地。
要长鸡眼了!
检查过烧伤在细胞针的效果下正在迅速复原,许诺将早已准备好的毯子一甩,连同电子馒头一起,盖住光溜溜闪亮亮的两大块热气腾腾的白馒头。
也是在这一刻才知道自己身上居然不着丝缕,且全被一个贫民女人全须全尾一点不落下地看了个精光,白源简直要发疯。
许诺连忙抠了一点点理智出去,才让熟透的金毛在骂骂咧咧中配合她用毯子卷好自己,一路滚到门口。
既然连钢索都能烧断,那么门应才该也没那么难。
提溜着金毛卷,她满心欢喜地走到大门前——梆!
撞上一堵墙。
还是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