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两日大雨,将皇宫和人心都浇得透凉。
今日,阴霾散去,众人终于得以重见苍穹。
雍德宫中,三皇子独自站在庭院内。他身着一袭锦绣华服,长袍上点缀着金线的花纹,头戴金冠,一身威仪。他昂首挺胸,神情从容得意,仿若整个皇宫已是他的天下。
三皇子的眼神锐利自信,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神采。他的嘴角微翘,沉浸在自己的计谋得逞的喜悦中。
三皇子回想清明当日,为免引起怀疑,他特意去了裕华宫陪皇后过节。除此之外,三皇子知道,过了午时,他手中岑思卿的把柄便没有任何作用了。所以,他也有心在皇后发现之前,将那块残布尽快放回原位。
当三皇子做好一切之后,在回去雍德宫的路上,他便已经得知了泰安宫出事的消息。但他还是管理好了表情,故作一副担忧之态,匆匆赶回了雍德宫。
三皇子以为,是岑思卿杀了六皇子,他自己也中毒身亡了。于是,忍不住窃喜。然而,他很快得知岑思卿并未杀死六皇子,而岑思卿也仍然存活。
“什么?你说岑思卿还活着?”三皇子料到了岑思卿不会轻易听从自己的话,但依旧气愤。然后,他又询问道:“那岑逸礼呢?难道也还活着?”
“这个。。。属下不确定。”手下的人如实答道:“查看的时候,两人确实都还活着,只不过都晕了过去。”
“晕了过去?”三皇子不解的问道。
手下点头,继续说道:“不过,属下在离开前,按殿下您原本的计划,给六皇子灌下了毒药。不过他当时处于昏迷状态,不知毒药是否会按时发作。”
“这个不用担心,若是你灌得剂量得当,岑逸礼应当活不过今晚。”三皇子得意地说道。
“当时属下听到殿内有动静,走得匆忙,只给六殿下灌下了半瓶。”手下说着,从怀中拿出了一个与岑思卿手中一样的青瓷瓶。
三皇子点头,冷漠地说道:“那便等着吧,岑逸礼是必死无疑了。”
如今看来,三皇子依然觉得自己的计划是成功的。即便自己费心得来的酒壶未能发挥作用,但是六皇子确实死了,而岑思卿虽然活着,却也成了自己的替罪羊。
三皇子越想越觉得心喜,看着院中飘落满地的黄花,他想象着此时的岑思卿,一副失败者的狼狈模样,忍不住放声大笑。
眼下,三皇子目标明确。他打算要让皇后继续扶持自己,联合众官推举自己成为新一任的中书令。
于是,三皇子走回自己的主殿,继而又踱步来到寝殿。他将立在寝殿一角的紫檀暗八仙立柜打开,伸手将藏在暗格中的两个卷轴取了出来。
三皇子将两个卷轴都打开一部分,看了一眼,又全部卷好。然后,他命人在这四月天里准备了一个火盆。
下人端来了火盆,三皇子顺手将两个卷轴扔进了火盆之中,然后看着跳动的火苗,他眼中闪出了喜悦的光芒,脸上浮现了一个诡异的笑容。
现在,烧了这两份契约书,三皇子坚信他的计划便天衣无缝,他的胜利也已经指日可待。
“所以说,这人啊,还是不能太贪心了,不能拿超出自己能力和拥有的东西做赌注,不然最后,只会一败涂地。”三皇子看着燃烧的火盆,语气傲慢地说道:“岑思卿,本殿下倒要看看,你还能如何翻身!”
***
就在三皇子自鸣得意之时,岑思卿刚从昏迷中苏醒过来。
他睁眼的一瞬间,立刻望向屋内的所有人,当他未找寻到卫凌峰的身影时,岑思卿焦急地问道:“卫凌峰呢?他人呢?”
素荷立刻安抚道:“殿下莫担心,卫大人在厨房给您热药呢。”
听到了素荷的回答,岑思卿才放心地又躺了下来。
一旁的丁锦辰上前,他再次为岑思卿把脉,然后说道:“殿下,您的情绪可不能再如此激动了。卑职知道,您之前因为六皇子之事,悲痛欲绝,已然伤身。昨日您又淋了几个时辰的雨,发热烧了一天一夜,现在还未痊愈。好在,目前殿下肺部的旧疾并未发作。不过,一定要静心休养才是。”
岑思卿听着丁锦辰的话,又瞧见端着药走来的卫凌峰,才缓缓点了点头。
“只是,圣上并未赦免殿下的跪罚,这要如何是好?”素荷在一旁焦虑的问道。
卫凌峰将药端给了岑思卿,二人对视了一眼,岑思卿接过了药碗,将那碗苦药一饮而尽。
丁锦辰思考片刻,对素荷说道:“若是责罚不可免,那只能劳烦素荷姑姑和卫大人,每日在殿下跪罚结束后,仔细照顾,为殿下舒缓疲乏和清理伤口。另外,卑职也会按时前来为殿下送药。”
“有劳丁御医了。”岑思卿开口道,于是嘱咐素荷送丁御医离开。
二人离开之后,岑思卿见卫凌峰默默站在一旁,似乎无颜面对自己。于是,他主动开口,吩咐卫凌峰给自己倒杯水。
卫凌峰立刻倒好水,送到了岑思卿身边。岑思卿趁机对他说道:“你还记得当初我想离宫放弃之时,你是如何劝我的吗?事已至此,眼下不是感情用事之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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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卫凌峰自是心中有愧,他没想到自己说过的话,岑思卿都会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