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傍晚,陶言返校,温瑾把她送到了学校门口,回寝室的路上,她不忘先在寝室群里问了一句:江屿绥还在吗?
昨天晚上,她又收到了那个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内容与之前大差不差,除了认错道歉,就是希望她能将他放出黑名单,或者能见一面当面解释清楚。
因为还在气头上,且温瑾还不动声色上眼药,导致陶言不仅没回消息,反而将这个号码也一并放进了黑名单。
而且因为昨天陶言在群里说的那些话,室友们也没有在群里再讨论关于江屿绥的事情,因此这会儿她并不知道江屿绥还有没有继续在寝室楼下守着。
奔跑在吃瓜前线的舒悦很快回复:在,今天也守一天了。
这句话映入眼帘,陶言脚步顿住,随即,她看到群里接着弹出的消息。
[向玮筠]:论坛里面现在好多八卦吃瓜的。
拿着手机的手无意识地捏紧,陶言抿了抿唇,因江屿绥的固执和略显得有些偏执的行为,心间微不可查地颤了颤,却又不受控制地生出了少许厌烦的情绪。
不想见到江屿绥,也不想在寝室楼下被他看到,更不想被别人看到他俩站在一起。陶言咬了咬唇,退出微信,迟疑了片刻,将在黑名单待了两天的某个号码放出来。
点开微信,她垂眸,斟酌着编辑:你不要再守在寝室楼下了,好多人在讨论,很烦。而且,我不想看见你。
眼眸凝在这句话上,陶言停滞了几秒,最终还是狠了狠心,将短信发送出去。
而后,她重新迈开脚步,缓慢地往朝寝室楼的方向走。
短信发出去不到半分钟的时间,手机铃声便响了起来。看着屏幕上那串熟悉的号码,陶言顿了顿,还是选择了挂断。
随即,她收到一条短信。
[对不起,我马上离开。]
之后,手机没再响过。
十几分钟后,陶言走到寝室楼下,不露痕迹地四处看了看,果然没再见到某人的身影,她收回视线,敛下多余的情绪,平静地迈步,走进寝室楼。
……
助理在两点二十分钟抵达了学校门口,两点半,江屿绥上车。
去往公司的路上,他整理好心绪,将合同仔细看了一遍,又修改了少量细节。
将修改后的合同重新发送到助理的邮箱,他对副驾的助理道:“合同发你邮箱了,通知秘书部的人提前整理好,新通的人到哪儿了?”
助理回答:“约定签合同的时间是三点,我来接您的时候,新通集团的人已经出发了,这会儿估计快到了。”
“嗯。”江屿绥淡淡道,“签完合同我会马上返校,后续工作你处理好。”
“好的,江总。”助理应声,迟疑了下,想到刚见到江屿绥时对方难看苍白的面色,刚想说点什么,注意到他已经闭目靠在了座椅上,最终还是将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谨慎地闭了嘴。
车内一片沉寂,处理好工作上的事,心中被强制压下的惶惑又重新浮现,熬夜和没吃饭的后遗症后知后觉涌上来。
江屿绥太阳穴突突地跳得厉害,眼睛感到轻微的胀痛,连带着脑袋也一并胀得厉害,胃也发出抗议的疼痛。
他抬手揉了揉太阳穴,闭目靠在座椅上,眉心微蹙。
抵达公司正好两点五十五分,从地下车库直接乘坐电梯上楼,合作方也已经抵达会议室。
二十分钟后,双方签好合同,江屿绥直接离开公司。
回到学校,还不到四点,路过超市时,江屿绥脚步微停,最终还是走了进去,简单买了点东西糊弄了一下肚子。
而后,他重新走到女生寝室楼下,继续苦等。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期间,有人忍不住走到江屿绥身旁,问他:“学长,需不需要我帮你叫一下人?你都等好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