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后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亲眷,他不能怕,更不能退缩。
且还有大哥和二哥与他并肩,他并非孤军作战,没什么好怕的。
萧南源也拍了拍萧九郎的肩膀,无声的安抚着他。
云开院。
姜沐言独自一人先回了院子,两个小家伙被宋令贞带去了。
原本担忧萧家众男丁即将出征的她,回房看到新的喜床,小脸霎时通红,思绪也从乌云密布的家族大事,转移到了儿女情长上。
“真是……羞死人了。”
姜沐言红着脸喃喃自语着,纤纤素手情不自禁的抚上自己脖颈。
她细白的颈上有吻痕,晨起
穿衣时她仔细看过,有的能靠衣领遮住,有的却不能,她用脂粉稍微遮了遮。
但若细看的话,还是能看出一些端倪来。
萧家的几位夫人都是过来人,估计是被她们发现了,她隐约察觉到几位夫人状似不经意间,往她脖颈处瞄过好几眼。
萧家这边,因着萧以星和萧以舟的现身,满府主子心里暗流汹涌,惶惶不安。
而皇宫里的燕帝,面色虚弱的躺在龙床上,眸色沉沉,胸中同样翻滚着一阵阵无法言说的暗流。
入夜。
萧南瑜借着夜色的掩盖,悄无声息的潜入了三皇子府。
不算灯火通明的书房,仅燃着一盏灯,似怕烛光太亮惊扰到什么一样。
书房的密室里,萧南瑜和三皇子相对而坐。
桌几上的碧螺春已有些凉,两人却都没有饮茶的意思。
神色凝重的他们,显然是密谈良久了。
“父皇的身子确实熬不了多少日子了。”
三皇子修长的手指轻轻握住茶盏,指腹摩挲着茶盏边沿,轻声低语的这一句似说给萧南瑜听,又似在自言自语。
他眼眸微垂,凝着茶盏中清亮的茶汤,话落之际端起茶盏,将微凉的茶水一饮而尽。
燕帝已到了油尽灯枯之际,他既不受燕帝宠爱,也不受燕帝信重。
他若再蛰伏下去,在大皇子被囚禁皇子府的境况下,燕帝必立二皇子为太子。
二皇子登基,他再想翻盘难如登天。
萧南瑜看着三皇子逐渐坚定的漆黑眼神,心里也渐渐安定下来。
虽然萧家早就在暗中站队三皇子,可眼下是萧家的生死存亡之际,并非是三皇子的。
若是三皇子认为时机还未成熟,不愿意在此时出手,萧家的境地将会更加的艰难。
还好,三皇子也认为篡位这种事,宜早不宜迟。
萧家和三皇子破釜沉舟,这是一条双方都没有退路的背水一战。
确定了三皇子出手的决心后,萧南瑜又和三皇子细细合谋,直至下半夜,才又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三皇子府。
身披月色而归的萧南瑜,夜深寒气重,他回房后在外间暖了暖身子,这才走进里间动作利落的脱衣,一气呵成的撩开床幔上床榻。
被窝是暖的,他一钻进去姜沐言就醒了。
姜沐言睁眼一片漆黑,什么都还没看清,柔软纤细的身子就被人一把搂住,撞进一堵硬实的胸膛里。
“回来了。”睡梦中被惊醒的姜沐言,轻柔的嗓音软绵绵的,勾得萧南瑜一颗心也跟着酥软下来。
“嗯。”萧南瑜占有欲十足又温柔的一吻,在黑暗中精准贴上姜沐言的额头,“怎么醒了,一直在等我吗?”
这个时辰正是熟睡的时候,萧南瑜又特意放轻了动作,本以为不会吵醒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