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清醒来时头脑一片昏黑,场外闹哄哄。他揉揉眼睛,还未弄清是什么情况。身后一人就把他推出帘子。他重心不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与台下客人干瞪眼。
强烈的阳光刺得他双眼疼痛,得清这才看清自己在青楼的戏台上,二楼南云一身红衣站立。
得清看着身上红装,睡意立刻退散下去。他恨恨地看了眼笑得花枝乱颤的小姑娘,顿时明白了原委。
客人见出来个从未见过的美人,不由拍手叫好。美人螓首蛾眉,肤色白皙宛若凝脂。
美人伸出手,修长白皙。美人把手放在衣扣上,举止风流若天成。美人掩面一笑,缓缓解开一枚衣扣。
我艹!美人你要做什么!
底下客人热血沸腾地看着美人缓缓解开扣子,解开衣带,脸涨得通红。几个读书人红过脸念世风日下。
美人只剩了红色的肚兜,客人有些把持不住,他们屏息凝神看着美人。
美人开始解肚兜,客人呼吸粗重,眼中闪着绿光。美人肚兜背后的结系得有些紧,美人——把肚兜撕碎了?!
美人是个平胸?等一下,美人怎么还有喉结?
客人一副日了狗的表情,得清看着笑得肚子痛的小姑娘,“小鬼,还爷衣服。”
“衣服啊?”悠悠的男声响起。男子看着得清,“裸着回去!”
得清机械地转过头,“小,小娇,你什么时候来的?”
缘云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从一开始,一开始就来了哦。”
楼上南云扑哧一声,终于忍不住大笑起来。
☆、三
三
缘云黑着脸摔袖离去后,南云将得清拽回了道观。得清小心翼翼地探出头,得安不知从哪冒出来,她冷脸瞟了眼一旁的南云,顿时明白了原委。
得清眨巴着眼向师姐撒娇,“师姐~小清错了。”
得安这回软硬不吃,她指着得清鼻子骂道,“得清,我这回非得好好教训教训你!”
得清一见撒娇没用,跑到南云背后,可怜巴巴地说:“师姐,小清知错了,小清再也不犯了。”
得清得安两人绕着南云,一个追一个跑,南云被他俩晃得头昏眼花。得安双手交叉,怒道:“我明个就告诉师傅!”
得清躲在南云身后,“师姐,我爱她。”
“你个兔崽子。”得安气得肺炸,“跟女人纠缠不清算什么!”
得清做个鬼脸,“你现在不还逼我和你纠缠不清。”
得安伸手去抓得清,得清一躲,得安扑到了南云怀中。
南云那身红衣未换,长发落下。她眉目含情,柳眉秀丽,眼波将流未溜,一身淡雅的兰花香沁人心扉。得安红了脸,南云饶有趣味地看着怀中的人,她的手轻轻环抱住得安,嘴上呼出的气息打在得安脸上,“小道士,趴够了没?”
得安的脸彻底红下去,她挣扎着起身,不巧触碰到了一个柔软的东西。她吃了一惊,撞进南云柔情似水的眸中。
得清看她俩好笑,“三师姐,你之前还叫我不要和女人纠缠不请吗?”
得安意识到让外人看了笑话,恼羞成怒,瞪了得清一眼。等送走南云后,任得清死搅蛮缠也没理他。观中主事的弟子来请示三师姐,他小心翼翼看了眼面色阴沉的三师姐,再看看三师姐素来疼爱的小师弟委屈站在一旁。他开口问道,“三师姐,近日采购的事您有何吩咐?”
得安气仍未消,她淡淡说道,“这个月都不要做肉食糕点,特别是白糖糕。”
得清这回真炸毛了,他哀号道,“我爱它!不要抢我白糖糕。”
然而得安并不会理会他。
得清趴在地上,无聊地逗弄着蟋蟀的长须。三师姐生气了,缘云也不理他,师傅知道这事罚他五日不准出门。
西街王笑他们现在该在斗蟋蟀,他上次还海口自己的蟋蟀准能夺冠,现在好啦,就不该说大话。
得清无聊地数着地上的蚂蚁,他猛地翻身爬起来。嘿!师傅现在在静修,三师姐出门了,他去斗蟋蟀谁会知道!
得清蹑手蹑脚地跑出门,他提着蟋蟀笼子,晃悠悠地走在街上。街头传来凄厉的哭声,得清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