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好似许久没有这样亲近过了。
萧沅沅正觉此情此景有几分温暖,却听赵贞在耳后道:“陈平王是朕的亲弟弟。我们自幼丧父,从小一块长大,相偎相依,相互扶持,共渡难关。他是朕血缘至亲,对朕忠心不二,你不该害他。你若是今生胆敢再做出破坏我们兄弟情谊的事,朕不会饶了你。”
“皇上在说什么?”
萧沅沅怀疑自己听差了耳朵,她扭过头,狐疑地看着赵贞。
坐在她身后的,依旧是十五岁的少年。赵贞肌肤被冻的雪白,清艳的眉目间凝着一股冷厉之色。
“朕叫你,不要打陈平王的主意。”
萧沅沅听到这话,又是恐惧,又是恼怒。
“我听不懂皇上在说什么。”
“你是不是打量朕不知道你跟他的事。”
赵贞的声音,冷冰冰地在她身后响起:“朕南巡时,命陈平王留守都城。你见朕不在,遣侍从将陈平王召至寝宫,让他饮酒,试图引诱与他欢好,却被他所拒。你恼羞成怒,唯恐他将此事泄露出去,便在朕面前谗言中伤,欲置他于死地。”
“你以为,他会被你勾引。你以为,没有男人能够从你的石榴裙下逃走,包括朕的亲弟弟。你以为这件事只有天知地知。你以为他不敢将这件事说出来。你忘了,我们毕竟是亲兄弟。朕同他的感情,比跟你的感情要深得多。他不但拒绝了你,还将你做的恶事禀告给朕。你想不到吧。”
“朕一开始也不相信,不相信你会做这种事。后来,看到那些人,朕全信了。”
赵贞讥嘲道:“你当真好大的胆子。”
萧沅沅道:“我听不懂皇上说的什么意思。”
“听不懂吗?”
赵贞道:“听不懂,那朕就说的仔细些。”
她皱着眉,试图挣脱开赵贞的怀抱,想跳下马,却被赵贞死死抓着胳膊。
“你也用不着恨朕。”
赵贞道:“就算朕不杀你,就凭你的种种劣迹,一旦朕死了,宗室诸王也不会放你活着。你以为陈平王他们能放过你吗?他们恨你恨的咬牙切齿。朕赐死你,是给你体面。若是让他们动手,你只会死的更惨。”
“你放开我!”
萧沅沅浑身毛骨悚然,拼命挣脱他的手:“我要下去!”
赵贞捏住她的下颌,迫使她扭过头,面对自己:“朕今天说的话,一字一句,都希望你记住。你若是胆敢再犯,朕能杀你一次,也能杀你第二次。”
萧沅沅怒瞪着他:“我听不懂皇上说的话。不过,皇上若是当真如此恨我,那就禀明太后,将我送出宫去吧。我不愿再留在宫中。”
赵贞道:“放你出宫,那岂不是便宜你了?朕要让你永远呆在朕的身边,不得欢喜,不得自由,日复一日地痛苦,直至枯萎凋零。”
她怒极,憋红了脸,伸手欲要打他,被赵贞抓住了手,质问道:“朕把你当心上人,你把朕当什么?当猪狗吗?”
这一声喝问,吓得她瞬间神魂俱碎。
“皇后、太子,都是被你所害。你把朕玩弄于鼓掌,很得意吧?朕在你眼里,只怕连猪狗都不如。”
“朕到底哪里对不住你?”他压低了声音。
她浑身战栗起来,挣扎着脱口而出道:“我早就不喜欢你了!我不想和你在一起,也不想做你的妻子。我不爱你!”
赵贞愣了一下。
她显然是被逼急了,声音急促带着颤抖:“我不爱你,是你在自作多情。就算你对我再好,我也不会感激你。”
赵贞终于还是得到了最不愿接受的答案。
赵贞前世临终前,一直在思索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