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关紧要的他一目十行扫过一遍,就先搁置到一边,等到了最后时限的再批复不迟。反正这种废话文学,给他们回复了,很快就又来了……倒不如降低频率。
至于那些紧要的,比如救灾拨款、兵器督造、一地税赋、工程预算之类,对于司静航来说也不困难……反倒是看出了不少漏洞。
那些过于离谱的,就打回去申斥一番,降职丢官。
只是数字算错的,倒是责令他们重新再奏。
至于那种表面上看不出错,实际上却有可能是巨贪的,司静航将疑点另外记下,准备寻机会再清算……
总之,最近大业朝中的臣子们,日子都过得有些鸡飞狗跳。
而一队从宫里派出来的女官和宫女,已经进了云府的大门。
而公主的寝居门外,罗氏一身单薄青衣地跪在阶前,低眉垂眼,柔弱可怜。
“罗姨娘,公主说了,你是驸马心爱的人儿,又是和哥的亲娘,你能有什么错呢?很不必在这儿跪着。”
一名宫女走过来,阴阳怪气地赶人。
罗氏头不敢抬,越发楚楚可怜。
“妾身不该私下里见和哥儿,惹恼了公主,来此请罪。公主不消气,妾身不敢起来。”
有些人啊,面上看起来可怜,可实际上呢?惯会扮猪吃老虎!
她们这些公主身边的伺候人,可是有好几个都折在了这班人的手里!
不过么,估计这些人也蹦跶不了几天了。
宫女也不多话,冷笑一声,扭头便回。
屋内,六岁大的和哥儿靠窗坐着,手里胡乱地摆弄着一件金镶球。
那金镶球是内造之物,内中机关精巧可爱,当初和哥儿见三姐云静手里在玩着,就哭着闹着给要了过来,很是稀罕了几日,不过现在他的心思却是半点也没在上头。
窗外不远的地方,他亲娘就跪在那儿!
那种人来人往的地方,丢脸的不光是他亲娘,还有他这个亲儿子!
真是气死他了!
什么时候,这个讨人厌的公主会消失?
要不是她横插一扛子,这府里本该当父亲正妻的是他亲娘啊!
还有那个宫里的老头儿。
以前讨人厌的公主带他进宫,那老头儿倒还赏他些东西。
如今那三个丫头片子都进宫去享福了,他这个云家男丁反而连宫门都不得入了?
臭老头,都一把年纪了,怎么不像那个园子里养花的老云头,多喝几两酒跌了跤就成了个倒竖?
和哥儿的眼神又横向碧纱橱内,两道声音从里头传出来,时高时低的,也听不大清楚。
哼!
凭什么?
这府里头的人都没有犯错,可是公主一不高兴,就得父亲去哄?
叫她真的得了起不来床的病才好呢!
碧纱橱内,云驸马说了一箩筐的好话,使了好几个花招,才算是逗得大公主心情好转,脸色稍晴。
云驸马收回目光,口角含笑,一手搂着大公主,如民间夫妇拉家常般地提起长女婚事。
“前日在保国侯府吃酒时,遇上了洵郡王。”
“洵郡王特意拉我又去外头的万宝楼坐坐……放心,就是在那儿说了会儿话,听了几首曲子,别的啥也没干!”
“我还能不知道殿下么?醋坛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