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风阵阵,闷雷闪电,刺骨的北风呼啸而过。柳王庙门外的大梧桐树也早已叶落归根,露掩寒蝉。习文练武的孙长生甚是乏累,师徒俩人晚上吃点烤番薯就早早安歇了。现在已经是冬季,天气异常的寒冷,李半楼老道长也在草铺前生起了一堆篝火。师徒二人不会知道,危险正在悄然来临,更不会知道,在十公里外的白洋淀河水中,正在上演着生死时刻。巨蟒为什么会袭击川崎的日本兵,是纯粹的动物性本能,保护领地的意识吗?若是有别的什么原因,这里终究会有一番因缘果报。种什么因,得什么果。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人为善,福虽未至,祸已远离;人为恶,祸虽未至,福已远离;行善之人,如春园之草,不见其长,日有所增;作恶之人,如磨刀之石,不见其损,日有所亏。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不信你可以纵观古今,翻阅历史,因果报应,善恶分明,周而复始,就像轮回的四季一样。孙长生躺在草铺上,望着师父点燃的那一堆篝火,昏昏欲睡。火苗随着气流而摇曳飘摆,此时孙长生的眼皮有千斤重,再也熬不住了。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孙长生被风吹门板的振动声惊醒。揉了揉迷糊的双眼,吓了一身的冷汗:破败的木门前,站着一袭白衣的女子。只见她低着头,衣衫褴褛,头发散乱,垂在胸前,唯一露出的双手和长长的指甲没有一丝的血色。风吹起她散乱的头发,在外面一闪而过的闪电的映衬下,孙长生看的清清楚楚:她居然没有脸!面部只能看到一个轮廓,没有五官,没有表情,就像打了马赛克一样,朦朦胧胧,高深莫测。这下孙长生基本上断定,他见到的这是一个什么玩意了,通俗叫女鬼,阿飘,东北那边叫哀溜子!孙长生心里扑嗵扑嗵的跳,故意假装睡着没看见,看它究竟要做什么。只见这个白衣女鬼在庙里飘来飘去,似乎在寻找着什么?是的,它的方位转移方式是用飘的,像一缕青烟一样,飘忽不定,变幻莫测。孙长生心里还在纳闷,师父就睡在对面,怎么还没醒?这庙里有柳王爷神位,这女鬼难道就不害怕吗?突然又听到“咿咿呀呀”的抽泣声,听的很悲惨,像是在跟孙长生诉说着冤情或者往事。此时孙长生吓得都不敢睁开眼,吓得浑身发抖,嘴唇哆嗦,但是又不敢吭声,生怕引起女鬼的注意。俗话说,宁听鬼哭,不听鬼笑。可是这鬼哭也不好听啊,女鬼的抽泣声越来越大,哭的是声泪俱下,寸断肝肠。孙长生忍耐着这鬼哭狼嚎的摧残,小心翼翼的睁开眼睛,偷瞄了一下女鬼的位置。只见这女鬼就蹲在墙角里,时而在墙面的青砖上写写画画,时而一只手在怀里来回抚摸着,伴随着“呜呜呜”的哀嚎声,这动作竟然非常的熟悉。这分明就是哺乳期妇女在怀里哄孩子的动作,这女鬼似乎还有一个孩子,似乎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思念成疾,郁结体内,久久不能释怀,化为怨气,成为孤魂野鬼,不能投胎,每到一个特定的时期,她都会跑到庙里来找她的孩子。这是一个可怜的母亲!正当孙长生唏嘘不已的时候,白衣女鬼猛一回头,好像发现了孙长生在偷看她,孙长生赶紧闭上眼睛,继续装睡。顿时庙里安静了下来,什么声音都没有了,孙长生在心里念叨着,女鬼大概可能已经走了吧,于是他就大胆的睁开眼睛,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一张惨白的脸就贴在他跟前,正死死的盯着他看。这是孙长生二十多年以来,见过最恐怖的画面。像老鼠一样的小眼睛,扭曲的鼻子和五官,脸肿胀的就像发面团子一样。更可怕的是,还有一张不成正比的大嘴,嘴角还露出一丝诡异的微笑。“我滴天爷啊!”孙长生吓得一个激灵坐了起来,管她是牛鬼蛇神,驴头马面,跑就完了…于是孙长生发疯似的往外面跑,也不管师父的死活了,这他娘的太恐怖了,太吓人了,鬼玩人也不是这么玩的。跑着跑着,感觉自己轻飘飘的,脚下跟踩了棉花似的,不光如此,还没有了重力的约束,轻轻弹跳都能撞到屋顶。咦?这是怎么回事?孙长生正疑惑不解的时候,回头往后面一瞧,我的亲娘啊,这是要了我的老命了:草铺上居然还躺着一个孙长生!这是灵魂出窍了,自己的魂魄被吓出来瞎溜达了,糟了,这样女鬼不就更容易收拾我了吗?说着,只听到女鬼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呜呜呜…呜呜呜”嚎啕大哭的那种。孙长生现在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时候,只见师父一个鹞子翻身,鲤鱼打挺:“五星镇彩,光照玄冥。千神万圣,护我真灵,护我真灵。巨天猛兽,制伏五兵。五天魔鬼,亡身灭形。所在之处,万神奉迎。急急如律令!”念完咒语,然后对着女鬼撒了一把朱砂,手中摇起三叉太极八卦铃,清脆的铃声在庙里震天的响,接着又念道:“太上老君,与我神方。上呼玉女,收摄不祥。登山石裂,佩戴印章。头戴华盖,足蹑魁罡,左扶六甲,右卫六丁。前有黄神,后有越章。神师杀伐,不避豪强,先杀恶鬼,后斩夜光。何神不伏,何鬼敢当?急急如律令!”那个女鬼听到刺耳的铃声就捂住耳朵,来回鼠窜,又听到杀鬼的咒语,直接就一个跟头撞到了墙上,然后消失的无影无踪了。而孙长生的魂魄亲眼目睹了师父降妖除魔的过程,正在沾沾自喜。被师父用拂尘在空中画了一个太极图案,拂尘画圈来回搅动,念了一句:“收!”孙长生就失去了意识,魂魄从空中掉了下来,后面的就记不清楚了…:()白洋淀巨蟒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