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满嘴唇抿成一条直线,脸上渐渐现出寒光,她偏过头直直地看着文安安:「你知道他当天晚上为什么去飆车吗?」
驰渊交握在膝盖上的手忽然抖了一下,机械地转头看着元满。
文安安也被问住了,之前好不容易积聚起来的气势洒了一地,嘴唇动了几下,愣是没找到话说。
「你当然不知道,你那时候只想着怎么敲驰家一顿竹竿,怎么会在意他呢?」
「不是……」文安安慌乱地否认。
「你回来找他,背后又向驰家要钱,可惜不顺利,他全都知道,你来见他也不过是让他到驰家要钱……」元满的语调很平静,像在敘述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她瞧着文安安忽红忽白的脸色心底竟然涌出一股快意,於是出口的话更加直白,「他心情不太好,恰好有人让他试试车子,飆了一路下山来速度依然没减,后来遇到大货车,再后来货车撞上小汽车。你说,这些事情归根结底是不是都要算到你头上?」
对着文安安,她把车祸的前因后果交代的很清楚。
为了懟文安安,她做了个大胆的猜测。
「滚,以后不要再来这里。」
一直未说话的男人低吼出来,眼里一片冷寂。
「別让我说第二次。」
他最后扫了一眼文安安。
那两人走后,诺大的空间仿佛被缩减到方寸之间,元满只感觉沉沉的气压悬在沙发上空,而毗邻而坐的两人都在无形中扼住了喉咙。
难堪的沉默蔓延。
元满在沉默片刻后呼出一口浊气,只听到身旁的人低低地问:「忍得很辛苦吧?」
「什么……」
元满过了会才明白他的意思,这么久没说出来,肯定忍得辛苦。
「为什么不直接问我?」驰渊僵硬地转身,眼神慑住她的。
见她没有回答,他自顾自往下说:「有人给你看了录像吧,那辆白色小车是你爸爸的?」他这时才恨自己心太大,没有多查查车祸的后续情况,他只被罚了超速,其他的事一概不知,驰家早就让人公关了消息,不想被人詬病驰家教子不严,况且这起车祸他不是直接肇事者。
「对,我当时就在车上。」
元满和他对视着,声音微微发颤。
想起车祸的瞬间,依然心有余悸。
驰渊晦暗深邃的眼眸像是被闪电劈开,元满瞧见那些破碎的小碎片溢满眼眶。她觉得自己应该也好不到哪里去。
「这起车祸我是个导火索,如果没有那个强行超车,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