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一推开,司辰安迫不及待将我按入怀中,头上珠翠伶仃作响。
他将珠钗拔下扔出门外,埋在我的颈间说着对不起。
他可曾想过,
我易容成侍女窃取朝政机密之时,他正与楚倾倾共剪西窗烛。
装成医女下毒放蛊之时,他正与楚倾倾游历江河。
扮成歌姬趁男人酒酣耳热套取情报之时,他却在执笔替她描眉。
我的九死一生他不在乎,
即便没了之后的记忆。
这十年里的我为了当上圣女,
日夜不停地练功习艺站到他身边,他应记得的吧。
他也不在乎。
而我更像一个执迷不悟的笑话。
不着痕迹将他推开。
相隔不过半尺,却好像隔着不可跨越的沟壑。
“为什么让我去?”
“只有云家的血才能养草,所以惟有你去。”
我十分讶异,想到云家十年前被灭门,
千头万绪绕在心间。
此时大祭司居然手脚并用,爬入殿内大声呼救,
竟是镇北王到了广陵阁!
上次司辰安取得镇北王与外敌来往书信呈给晋阳王后。
上达天听,朝野震惊,皇帝下令将他格杀。
镇北王靠着曾经兵强马壮突袭,不知所踪。
而他却杀到了广陵阁。
纵使身边只有残兵游勇,镇北王依旧气势不减。
杀得阁中弟子节节败退。
我飞身上前用剑挡住他,救走了刀下弟子。
一看到我,他双目几欲喷火;
“云贤弟可害得老夫好苦啊!”
他手起刀落砍向我,刀法极为霸道,震得我双手发麻,
百余个回合下来,我只能勉力支撑。
他挥着大刀口中却不停:
“贤弟难怪如此瘦弱,竟是个女人,武功倒这般出色,何不随我去杀他个狗皇帝七进七出。总好过躲在这萧索之地给杀父仇人效力。”
杀父仇人?我双手凝滞。
斜眼去看,司辰安一人正击的众多散兵大败而逃。
镇北王寻到我的破绽,挥刀而来,
楚倾倾竟上前将我推开,替我挡下了这一刀!
我已无力拿剑,只觉得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