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柳儿的不是燕小钗,但此刻她也只能胡乱地点头,又怕被人瞧出破绽,她立刻起身:“我去看看她。”
燕小钗进了屋,只见柳儿躺在那张破旧的床上,枕头枕得很高,旁边是一张桌子,桌子上摆着两碗药,燕小钗将手探过去,两碗都是温的。
“你怎么不喝呢?都快凉了。”
“不知道,该喝哪一碗。”柳儿眉头紧皱,她是真的茫然无措。
“什么意思?”
看柳儿的目光好奇地探过去,柳儿说道:“一碗是安胎药,一碗是堕胎药。”
“为了这事所以不活了?”燕小钗问道,她心里很是不甘,自己和阿姊尚且苟且偷生,可眼前这女子却要自行了断。
“不是为了这事。”柳儿摇摇头:“我过不去我心里那关。”接着她又说了一遍被白清阑骗心骗身,最后自己还背主求荣、隐瞒消息的事。
“你家姑娘怪你了?”
“没有。”
燕小钗默了半晌,她一边觉得幸好柳儿当初没说,不然依着白棠的脑子此刻或许已经脱身了,又一边觉得白棠真是不知道从哪儿长的一副软心肠,若是柳儿在自己手下,早就死了八百遍了。
“那不就完了,依我说,这都不是事。”燕小钗说道:“你只当你没听到那一番话不就完了?”她看了看那两碗药,又问道:“你家姑娘怎么打算的?”
“她不同意我生下来。”
燕小钗刚觉得白棠心肠软,这会子又觉得她的心肠硬了:“她倒是心狠,上嘴唇一碰下嘴唇,叫你落胎。”
“我叫你来劝人,你倒是来讲我的不是。”白棠刚从老夫人那儿急急地赶回来,便听见这些话。
“落胎难道不疼?”
“生出来更疼。”
“那是一条生命!”
“又没生出来算什么生命?顶多是块肉。”
“生出来便可以陪伴她了,是一个血脉相连的亲人。”
“陪伴不见得陪多长时间,倒是个顶顶的拖累。”
“你凭什么说是拖累?”
“就凭我曾经是这个孩子。”白棠指着柳儿的肚子:“如今我不想看见悲剧重演。”
情窦初开
“你…那你小娘也?”燕小钗磕磕绊绊地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