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棠觉得自己跟这老不死的八字犯冲。
果不其然,白棠一踏进这破破烂烂的医药铺子,一个空酒坛子就从里屋飞了出来,砸在她的脚边碎成一地的碎片。
虽然白棠早已司空见惯,但还是下意识地叫了一声,幸好后面紧跟着的宋宴扶稳了她,要不估计又是要摔个狗吃屎。
“呦,我当是谁呢,什么风把您给刮过来了呀?好几日见不着你人影,我倒是没什么,我徒弟都急死了。”赛华佗从里屋摇摇晃晃走出来,一看就是喝多了酒,此刻双颊红彤彤的,用手指着白棠说道。
白棠踢了踢那堆碎成渣的碎片,转头对宋宴说道:“快把这东西收拾走,若是来了病人,可不得绊着。”
“这是我的屋子!我的徒弟!我乐意怎样怎样!你少摆那高门大户的架子!瞧不惯,你自己去收拾!”赛华佗没好气地吵着,接着把十几枚铜钱塞到宋宴手里:“快来,徒弟,去给我打酒去。”
宋宴瞧了瞧白棠的眼色,正巧被赛华佗瞧个正着:“你瞧她干嘛,让你去就去!别整那没出息的样子!”
白棠点了头,于是宋宴一溜烟跑去打酒,屋子里只剩下不对付的俩人,那耍酒疯的老头却突然没了气焰。屋子一下子静起来,白棠也不搭理他,只从一个旮旯里找出簸箕,将那些碎片扫了干净。
“宋婶娘的病怎么样了。”
“不过是用药撑着,活不了太久。”赛华佗仔细想了想又接着说道:“但是这些年搭进去的,除去那小子在这儿做工的,你们还欠我些,到时候可别不认账啊。”
真正的家人
这个时候还算帐,白棠无语地给了赛华佗一个白眼。
“少不了你的。再说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实在不行你去白府找我不就得了。”白棠撇撇嘴。
“我呀,死也不去那地方。”
“爱去不去,”白棠嘟囔着,突然又想到今日捡的那两颗珍珠,于是递给赛华佗瞧:“老头儿,你看这俩玩意能不能顶点钱?”
“什么破……”赛华佗刚想说什么破烂都捡回来,定睛一瞧却是上好的珍珠,正巧他鼓捣那些药材里,缺这东西,于是他改口说道:“这玩意还行,你们的帐我给你们减下去点。”
“减多少?”
“原先你们还差我七十五两六十三钱,零头先抹了,现在减去五两,还差我七十两。”
“你骗鬼呢?”白棠抓走了珠子就走:“你以为我不懂珍珠?这东西绝对不止五两。”
“给我回来。”赛华佗喊道:“十两,十两总成了吧。”
“十三两。”白棠说道:“不然我就拿出去卖再把银子给你。”
“你到底是不是白府的正经姑娘啊?这么点破玩意在这斤斤计较的?”赛华佗指着白棠说道:“高门大户出身的?还差这三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