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老爷子一辈子高节清风,明德惟馨,谁想到子孙后辈会是这样。虽然池父不清楚夏老爷子去世前对这些字画的安排,但想来绝不会让夏家人拿出去做赌资或是变卖抵押。夏老爷子泉下有知,也不知道会不会气的跳起来?池父吩咐池以衡,“明天你把画送去夏家,后面的事让夏家自己处理好了。”这件事总归是夏家的丑事,池家参合的太多,夏家未必领情。池夏两家已经不是老一辈时候的交情了。池父叹息半晌一个人回了房间,池以衡对夏老爷子的记忆不深,没有池父这般感慨。他在送父亲回去之后,想了想不知道夏泽一个人会不会涂药,转身进了夏泽的房间。房间内没人,夏泽似乎在洗澡还没有出来。池以衡正要离开,就听到浴室传来一声惨叫。“夏泽。”池以衡心中一跳,几步赶到浴室门前,离得近了才听清夏泽是在打电话。“白晓齐你发什么神经,还把咱俩挨打的照片传到了群里?你知不知道我家班主任刚给我打电话,问我是不是又打架了?”对面的白晓齐不知道说了什么,夏泽笑了起来。“我说,我怎么说?说咱俩自虐成性,一巴掌一千块雇保安打的?”池以衡听到这里脸沉了下来。白晓齐辩解了几句,夏泽笑骂道:“滚,我真受伤了,背上一大块淤青。刚洗澡的时候才看到,下午都没发现。”夏泽手机开着外放,摆在洗手台。他一边和白晓齐闲聊,一边对着镜子扭着胳膊试图在背上涂药。他都没注意什么时候背上挨了一拳,有一大块青紫。虽然不怎么疼,但沈曦给的药挺管用,脸上的淤青一下午的时间消肿了不少,夏泽想着干脆背上也涂点,早一天好了也算。白晓齐此时也在涂药,对着手机叫的那个凄惨。夏泽不厚道的笑了起来,笑到一半从镜子里看到了池以衡的身影,顿时手忙脚乱的摁掉了手机。“表……哥?”池以衡神色不辨喜怒的嗯了一声,视线扫过了夏泽。夏泽明显是刚洗完澡,头发湿漉漉的还滴着水,赤裸着全身只穿了一条深色的内裤。他的视线落在镜子上,夏泽背后的淤青映在镜子里,在周围白皙肤色的映衬下,越发显得乌青恐怖。夏泽的表情尴尬起来,他没想到表哥会突然出现,一想到他现在基本什么都没穿,夏泽全身就像着了火一样燥热起来。他窘然的伸出手想要扯过浴巾,池以衡已经走到了他的面前,道:“别动。”夏泽伸出去的手停在了半空,池以衡拿起了洗手台上的药,说着:“转过去。”夏泽犹豫的转过了身,正面朝向了镜子。从镜子里可以看到,池以衡正站在他的背后,视线下垂,认真的帮他涂着药。两人离得太近,池以衡的呼吸拂过了夏泽的脖子,夏泽敏感的缩了缩身体,下意识的朝着前方躲了躲。池以衡的手干燥而温暖,贴在背上将药涂开的时候,夏泽只觉得一股电流从池以衡的手下窜起,沿着后背流向了全身。身下的小兄弟已经开始蠢蠢欲动,夏泽心里默默的祈祷着小兄弟争气一把,千万别激动的站了起来。在这种甜蜜的折磨下,池以衡终于涂好了药。夏泽大大的松了一口气,想着池以衡现在该出去了吧,再不出去他就要忍不住了。谁料池以衡冲着镜子勾了勾嘴角,抬手戳了戳夏泽的脸,玩味道:“一千块一巴掌雇保安打的?夏泽你是不是需要给我一个解释?”夏泽:“……”满腹的旖旎心思都被池以衡这句话吓没了,他终于不用在担心小兄弟会激动的站起来了。夏泽垂头丧气的转过身,低着头将中午的事讲了一遍。重点:白晓齐他爸真的是超级偏心外面的儿子,白晓齐在家里就是一个受虐待的小白菜。他也是出于同情为了帮白晓齐的忙,要不然白晓齐估计就要白挨打了,他爸肯定会把这件事摁下去的。夏泽讲的这些池以衡一句话都不信,什么白晓齐在家里是一个受虐待的小白菜?他当白晓齐外公是吃素的吗?无非是白晓齐想要借着夏泽的身份把这件事闹大而已,两个小屁孩对自己倒是够狠。池以衡虽然不相信,可对夏泽却是生不出一点怒气。他想着夏泽估计是在白晓齐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同样的私生子哥哥,同样的背景来历,甚至父亲同样的偏爱,他不由的心疼起来,语气也软和了下来。“脸还疼吗?”夏泽摇摇头,“不疼了。”“抬起头,我帮你涂药。”夏泽眨眨眼,意外于池以衡这么轻易的就放过了这件事,但他又不傻,赶紧配合的仰起了脸。夏泽的反应让池以衡心里失笑,他虽然放过了这件事,但不意味着夏泽这样做是可以的。他有心让夏泽记住这个教训,涂药的时候手下的力道故意重了一点,夏泽“嘶”的叫了起来。“不是说不疼吗?”夏泽忍着疼委屈的瞪着池以衡。池以衡心软了下来,再涂药的时候动作就轻了许多。仔细的给夏泽涂完了药,池以衡又拿着电吹风给夏泽吹干了头发,才打发夏泽去睡觉。夏泽裹着被子弯了弯嘴角,道:“表哥晚安。”池以衡替他关了灯,“晚安。”这天晚上池以衡又一次做了春梦,梦中人还是一个男人。池以衡看不清对方的脸,但却能感觉到两人的身体异常的契合。他一遍遍的亲吻着对方的身体,仿佛做不够一样抱着对方一次次达到了高潮。最后一次高潮来临之际,池以衡听到对方软软道:“表哥晚安。”池以衡蓦然惊醒,心砰砰砰跳的厉害。床头的夜光小闹钟指向凌晨三点,他再也没有了睡意,一个人枯坐到了早晨。打架夏泽早起收拾好来到餐厅,意外的没有看到池以的身影。一直到吃完早餐,池以的身影都没有出现。“表哥呢?”夏泽没忍住问了一句,池以昨天还说今天要送他去学校。池父对此也不清楚,他起床的时候池以已经不在了,只是听保镖说,池以一大早就离开了家,神色凝重像是有什么心事。难道是夏家的事让他心烦了?池父疑惑的想着。一老一少茫然对视,池父回过神来,笑眯眯的表示不用担心以,夏泽该收拾收拾上学了。夏泽点点头,却是一早晨都在想着池以。昨晚的池以太过熟悉,让他仿佛回到了从前的日子。他想不到有什么事能让池以一早就出门,连招呼都等不及和他打一声?一直到学校门口遇到了特意等他的白晓齐,夏泽的注意力才从池以的身上移开。过了一晚上的时间,白晓齐的那张脸还是肿的老高,脸上的淤青青青紫紫,再加上土黄色的药水效果,简直是骇人的厉害。“你怎么顶着这张脸就来学校了?”夏泽表情古怪道。白晓齐不在意的撩了撩头发,仿佛试图让夏泽看的更清楚一些。他漫不经心的哼哼道:“老头子想让我藏在家里,我就是要出来让人看。他自己都不要脸了,我更无所谓了。对了,昨天你怎么回事,说一半就挂了电话而且再也打不通了?”“被表哥抓到了。”夏泽简单的解释了一句。白晓齐回忆了一番两人的对话,努力让自己脸上的幸灾乐祸不要太明显。夏泽不客气的朝他肚子上顶了一肘子,让他帮一个忙。“什么忙?”白晓齐问着。夏泽扫了一眼人群中正朝着他俩的方向走过来的周子昌,微微一笑,“很快你就知道了。”几分钟之后,白晓齐就后悔了。夏泽所谓的让他帮忙就是把他拖到角落揍了一顿。虽然夏泽只是装装样子,但他已经是一个伤员了,白晓齐觉得背上的伤似乎又该涂药了。有轻微的脚步声朝着两人的方向过来,白晓齐眼尖的看到了拐角处冒出来的人影,对方停在了另一侧,似乎在判断要不要这个时候出现。一定是周子昌那个孙子,白晓齐想,也就那个孙子总是想着左右逢源,不肯得罪任何一个人。他虽然猜不透夏泽的用意,但还是咬牙切齿的念出了夏泽告诉他的台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