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相老好嘛。”“陆松寒就喜欢漂亮的。”陆梦非叹气,“身材也是……”她正说着,松寒已经从包厢外探头,“妈妈……舅舅,舅妈,我们来啦。”褚天池夫妇忙热情招呼,眼睛用力瞥到松寒身后,果然跟着两个高个头女孩提着礼物进了门,一个一米七多,一个一米八多。姐妹穿着同款的运动裤和白色羽绒服,眉眼相似但明显看得出姐姐长开了。个头矮点的很局促,高些的镇静而坦然,虽然也有些小害羞。“陆阿姨好,叔叔好,阿姨好。”葛画和紫薇一一向大家打招呼。褚天池他们忙说“你也好”,倒是陆梦非已经和她们熟悉了,给两个孩子安排好座位,单独落下松寒,“你脸皮厚,一会要给外公外婆赔罪的,你坐她们身边。”“我不。”松寒坐到葛画身边,挽住小女友的胳膊,“我要和葛画、紫薇坐一起。”然后松寒就和舅舅舅妈随着聊了点工作的事。可看得出,她们对葛画兴趣浓郁。松寒的感冒咳嗽还没全好,说会话就会咳嗽下,葛画默默地为她倒茶。手垂在桌下时,松寒的手忽然握住了她的。紫薇和不远处的陆梦非都看到这一幕。她们俩对视了眼,同时伸手抓向茶壶遮挡那点不自在。松寒不管,和葛画十指交叉,拇指还调皮地在葛画手心里跑来跑去。葛画忍着痒意,回答褚天池那些关于篮球的问题,和松寒舅妈交流吃什么减脂增肌。屋子里的氛围渐渐热闹了,果然如松寒来前所说,她家里亲戚不多,也不会给人难堪。往年的春节除夕,是葛家难得的平和日子,三姐妹和妈妈一起干活儿准备年夜饭。这一天和初一吴芳不会打骂孩子,因为要“有头有尾地过个好年”。过完年再从年头打骂到年尾。爸爸葛天宝带着尔康买鞭炮。葛家庄的规矩是,年夜鞭炮得儿子放。一家人围着桌子吃顿饭,顺便扫两眼电视机,吴芳和葛天宝聊天,对着尔康说喜庆话,三姐妹当花瓶陪坐,最多一起碰个杯子。熬到年饭结束,三姐妹收拾厨房,吴芳和葛天宝打着瞌睡看春晚,尔康会不晓得跑到哪家去玩儿。葛家姐妹其实不习惯被当成聚餐的中心,被关爱着询问吃不吃得惯本地菜?和家里那边关系有没有好转?以后工作或者升学有什么打算?这是正常家庭亲友间的:哪怕客套式的关心,在葛家,她们也没获得过。而松寒的外公外婆到来后,更是将两个小姐妹呵护得更周全。一点都没有预想中的架子。只要褚天池提到葛家,老太太陆婉然就使眼色要他别扫兴。这是陆家很久没吃过的年夜饭,葛画和紫薇也是。当松寒的外婆在聚餐结束后郑重地给三个孩子每人一个大红包后。褚天池夫妇和陆梦非也不甘落后。陆婉然只是在给松寒红包时提醒她:“你自己说的话,可别忘了。”松寒恍然,只好当众点点头。陆婉然正色,“松寒答应过我,以后生孩子,姓陆。”全场哗然,第一次知晓的人都将目光投向了葛画。葛画坐如针毡。松寒却拉她的手,“我们努力。”笑声回荡在整个包厢。年夜饭后才不到十点半,紫薇被陆梦非邀请去她那里先看电视守夜。松寒心领神会,拖着葛画的手在空旷的路边聊天。紫薇来后这些天,她们在家当着未成年的面规规矩矩,葛画还谨遵陆梦非的劝诫,让松寒好好休息。晚上入睡时都不舍得松寒聊太晚。所以,她们似乎很久没有两人空间了。走到黄浦江边,看着江对面的灯光秀和电子烟火,松寒说,“过年氛围是不是比你们老家差很多?”葛画揽住她的腰抱松寒在身前,“热闹多了,我第一次过了个像样的年。”“不给家里去个电话?”松寒知道葛画晚上捏着手机很犹豫。“算了,和大姐下午说过了。我爸这两天透析过,正好在家过年。我不去扰他们,明天再说。”葛画的下巴压着松寒的头顶,“真的要生孩子?”“我挺喜欢小孩的。可以存钱,去国外买相关服务嘛。”松寒每每想到家里人对小生命的期盼就很沉重。“我努力,咱们一起养孩子。我喜欢女儿。”葛画笑,“叫什么呢。”“叫……陆依萍?”松寒自己都笑了。葛画无奈,“别让孩子长大了自己闹着去改名。”忽然,五颜六色的灯花在江面散落,葛画低头,用一个热烈大胆的吻迎接她和松寒的第一个春节。作者有话要说:不好意思,因为最近写新坑,耽误了番外。流水账请多多包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