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好打算后萧云沉就盘坐在床上,开始梳理体内的能量。
无论是兽人还是半兽人,他们的能量核心都位于心脏部位,所以又被称为心核,心核是一身力量的源泉与关键,一旦心核受损,不论是兽人还是半兽人都再不能维持自己的兽态。
随着心脏的跳动,心核中的能量也在体内流淌着,一遍遍地冲刷着兽人与半兽人的身体,使得他们与自然人区分开来,更能适应这个纷乱的世界,在为异兽与异植所霸占的星球上争得一席生存的空间。
萧云沉的心核很小,颜色泛青,据专家所述,这是偏向于风系的力量,无论是华盟的五行理论还是西方的元素概念,最终取得的结论都是一致的,例如杜子青的一双兽爪便是偏向于金系力量,修炼到极至才是真正的坚不可摧,可撕裂任何异兽。
萧云沉梳理能量的方法是爸爸教给他的,爸爸说这是父亲留下来的,重活一次萧云沉已意识到自己修炼的方法肯定不同于普通大众的。不过他也没有追究父亲和自己身世的意愿,没有亲人出现,问题肯定出在爸爸的身份上,只因为爸爸是自然人,被父亲的亲人认为配不上父亲,如果父亲所在的家族越强,这种反对声肯定也愈加强烈。
这种状况自然与华盟的雌兽保护法相关,也是最初末世后的现实所决定了的。
末世那段最艰难的岁月结束进入了新历之后,悬挂在人类头顶上的压力依然是人口的增长以及强大兽人的延续问题,强大兽人的基因能否一代代地传承下去,人类再经不起毁灭性的打击。
雌兽的生育能力给人类带来希望,尤其是人们发现,雄兽与雌兽相结后所产生的后代,也是雄兽与雌兽为多,而雄兽与自然人哪怕是半兽人相结合,所诞下的雄兽比例却大不如前者。所以在最初,为了保证人类火种的延续,华盟强硬地规定了,雌兽只能与雄兽结合,任何觊觑雌兽的自然人与半兽人,都将遭到华盟的严厉惩处。
这一项强硬的法案规定一直延续了三百多年,直到一百多年前才有所松缓,华盟官方放松了这方面的限定,倘若雌兽自己愿意,华盟不再惩处与他结合的另一方。但在华盟的那些超强世家之中,依然将这一规定贯彻到底,因为只有诞下强大的雄兽,他们的家族才能在华盟中一直保持领先的地位,一旦出现弱势,很可能会被敌对家族倾覆。
这些世家中,尤其是家族继承人的婚姻对象,无一例外地都必须选择雌兽。倘若放弃雌兽,便是放弃家族继承人的位置。
雌兽的人口所占的比重极低,所以即使法律方面的有关规定放松了,可雌兽依旧享受着被华盟重点保护的权利,一旦有人对雌兽不利,必将遭受严惩,上辈子,萧云沉正是被人利用这一规定给钻了空子,栽赃上了莫须有的罪名。
父子
原以为一夜好眠,可当萧云沉第二天醒来时,脑中却清醒地记得梦中的情景。
对于自己的半兽态,萧云沉查过不少资料,与末世前的一种动物十分相像,那就是狐狸,不过他只拥有一对狐耳与一条狐尾罢了。可昨夜,却有一只完整形态的狐狸出现在他的梦中,起初只是一个背影,萧云沉想要靠过去,却怎么也没办法接近,结果直到快醒来之际,那只狐狸终于转过身来,不过其他萧云沉都没看清,唯独记得一双火红锐利的眼睛,顿时就被惊醒了。
萧云沉抱着被子坐在床上,闷闷地想着梦中的事情。他总觉得梦中的一切并非毫无根由,他自己能够重回到一年前本就是件匪夷所思的事,之前一直没有时间停下来问自己为何他能有这番际遇,是不是他死前发生了什么?可回想起来唯有无尽的愤恨与无尽的痛苦,然后下一刻自己就在野外的帐篷内醒来。
这时通讯器上传来一条信息,来自李霁:“云沉,我要离开几日,有事情尽管联系戴队长,等我回来后再与你联系。”
萧云沉皱起了眉头,怎这么不巧李霁在这个时候离开彭城,上辈子这个时候他与李霁还是针锋相对,所以并不清楚自己受伤后李霁的动向。
这可如何是好,原本想让李霁帮忙看看爸爸的身体再作透露杜家实情的打算,现在却是不行了。
“沉沉?”林伦敲了敲门推门进来,看儿子没精打采地坐在床上,走上前摸摸他的脑门,“怎么了?”
萧云沉拉下爸爸的手,看到爸爸就想到昨晚李霁跟自己说的事,不由地抱住爸爸的身体。
林伦眼中讶色浮起,儿子自懂事后一向表现得很独立,甚少有如此小儿之态,又想到昨天回来时的失态,莫非与子青之间闹的不是一般的矛盾,一边摸着儿子的后脑勺一边终于将心中的担忧问了出口:“沉沉,是不是子青欺负你了?”
“爸爸,”萧云沉闷闷的声音从林伦怀里响起,“如果,我说如果我跟杜子青不再往来了,你会不会生气?”萧云沉问得有些胆颤心惊,可更怕爸爸从别人嘴里知道真相。
林伦一听不对劲,这可不像是闹小矛盾这般简单,难道是杜子青做了什么对不起沉沉的事?林伦一想到沉沉可能被欺负了心就揪了起来,萧云沉抬头就看到爸爸的脸色都发白了,吓得连忙从床上跳起来将爸爸扶着坐下,替爸爸顺气,急道:“爸,你别急,有什么事我们慢慢说。”
林伦抓住儿子的手说:“爸爸的身体没事,沉沉,告诉爸爸,杜子青做了什么?你要知道,爸爸心里最重要的是沉沉你,而不是他杜家和杜子青,要不是当年你父亲也说过杜振是个讲义气的汉子杜子青对你一直照顾有加,就冲着杜子青有那样一个爸爸,我也不会同意你跟杜子青之间的事。可那些事都过去十几年了,这些年杜家与我们家往来得也少了,人心总会变的,没有你父亲在,如今的杜家恐怕早已经看不上咱们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