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冲上前打他、撕咬他,她抓着他的头发用尽全力一扯,扯下了杨笥一块头皮,鲜血从他的头顶往下流,艳丽的腥红更加刺激了杨玉琼。
她把能抓到的东西全往杨笥身上丢,也不知道哪里生出来的力气,她竟一把抓起墙边木梯朝他挥去。
眼看就要砸到头顶,杨笥连忙伸手阻拦,啪的一声手臂重重吃上一记,痛得他龇牙咧嘴。
杨笥大声喊道:“你不是痛恨先帝吗?杀死齐沐瑱,让咱们杨家的孩子当皇帝,立刻改国号,把大齐江山变成大杨江山不好吗?”
“我才不介意国号是什么,我只要他断子绝孙,哈哈哈……我办到了,他的儿子通通给我儿子陪葬了……”她疯狂大笑,牢牢抓住木梯横竖乱扫。
杨笥长年养尊处优,胖得连走路都不利索了,被力大无穷的杨玉琼抓住木梯追着跑,霎时间狼狈至极。
一咬牙,他抓起椅子,用尽全力往妹妹头上丢去。
砰的打出一个血洞,杨玉琼往后仰倒,后脑磕在桌角,瞬间鲜血急涌,她倒进血泊中,最后的一抹意识是——血是热的,很舒服、很温暖……
手牵手,齐沐谦和向萸走入甬道。
临王府的地牢不大也还算乾净,空气中飘着淡淡的血腥味,左右两边牢房约莫十来间,只关着两、三人,每个牢房有床、有恭桶,以犯人待遇来讲,应该算得上等级。
“怕吗?”齐沐谦问。她摇摇头,手却握得更紧了。
心口不一的傲娇丫头,他扬眉浅笑,放慢脚步。牢房的最里面是刑房,向萸讶异,居然会在这里看见杨磬。
杨磬挑眉,两手一摊。“没辄了,打女人违反我的原则,偏偏又碰到个皮糙肉厚的,你自己来吧。”
齐沐谦把向萸护在身后,走到绑在木桩上的女人面前。
凝结的血块布满周身,乌黑长发纠结,枯瘦狼狈的萧颖月已经看不出当皇后时的绝代风华。
他不绕弯,开门见山道:“你在齐沐瑱篡位一事上扮演什么角色?”
萧颖月不回答,自从被逮之后,她心知肚明,越沉默才能活得越久,因此像面对杨磬那样,决定安静到底。
只是抬头对上那张陌生脸孔,她先是怀疑、再是惊恐。
是他吗?不是他吧?如果是的话……那么所有人全被他骗了?
“皇……上?”她轻唤,眼底净是不敢置信。
挑挑眉,齐沐谦问:“怎么认出来的?”
真的是他!倒抽口气,萧颖月心底一阵激荡。“臣妾喜欢调香,皇上身子有异香,那香气与众不同,臣妾好奇,曾经尝试着调制,但调不出来。”
齐沐谦好笑,向萸也是因为这气味认出自己。
他掏出腰间蜡丸为向萸解惑。“是紫金蛊的气味,周承找来的,因为它我才能顺利诈死,骗过所有人。”说完,他把蜡丸抛给杨磬。“帮我还给周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