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她去见高家家主高淼,大半的话是她说的,不过是一些感谢效忠的话。
“如今形势,不必你如此汲汲营营,只要顺势而为,即可。你是聪明人,从前认错了主,被太子所害,如今也该清醒了。”
那是高淼对她所说。
指的,就是这件事啊。
她回神时,恰见到门口一行大姚使臣前来大理寺查探案情。她行过礼,装着跟在络素身边,想开口问,络素浅笑使个眼色,让她先不要开口。
待到众人进屋商谈之后,络素留在了屋外,领着她到了暗处,却被她抓着手腕问:“李深是不是你杀的。”
“失心疯了?”络素抽回自己的手腕,见四下无人道,“我没桶他,也没派人桶他。你这是情郎身陷囹圄,病急乱投医了?”
真是一开口就让人来气。
“我虽没做,也不是不能做,”络素挑眉,“如今摆明了是有人害赵钦明,我可以跟你们朝廷开口,李深的事由我来遮过去。”
“那你国内……”
“那是我要考虑的事。”
崔岫云皱眉看他:“你想要什么?”
“你跟我走,我放过他,”络素俯下身笑看她,生生逼退她两步,“强行带你走,恐怕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所以你得甘心情愿跟我走。”
他的眼睛深邃明亮,盯着人的时候,总是让人不得不信一般。
从小就这样骗她。
良久,她轻笑一声:“那就让他在大理寺受罪吧。他曾与我说,成王败寇,败者就是罪有应得。那他就是罪有应得,我凭什么要救他。”
说完她拂袖而去。
大理寺现下乱着,崔岫云便一个人到了清坊。
那管事的是个四十岁的女人,女人跟在她身后,语调婉转幽媚,又讨好着说:“大人要找那个害他们起冲突的乐师,这实在是个难事。我这儿啊常年人手不够,你也晓得这不做皮肉生意,赚的少嘛。所以不少人都是坊外的,偶尔来这儿弹奏曲子,银钱日结,我也不问他们来自何处。这几日那人早就不来了,来时也是戴着面具,我也不晓得她是谁啊。”
崔岫云一间间房间看着,这地方真是难得的规矩。
酒厅有人闹事,女人歉意行礼就先下去处置,崔岫云自己逛着,路过一间房时,闻到了一股熟悉的香味。
是李深所用的香。
她推门而进,屋内无人,只有香正燃着,那线香一点点燃尽,不知为何今日这味道让人有些头昏脑涨。
她正在靠近,一个小石子从她面前迅速闪过,拦腰折断了那线香,香不燃了,落下一簇灰。
回眸一看,唯独窗户开了小缝,她推窗去瞧,窗外也不见任何人。
是谁啊……
她正在疑虑,主事的女人又赶了回来,见她在此叫道:“哎哟,大人快出来,这香正燃着,不能进人的。”
“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