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合上眼,假装熟睡。
等那阵与她身上一样的沐浴香波味儿愈来愈近时,穆朝朝的心还是不可避免地乱跳起来。柔软的双人大床上,外侧空着的位置此时浅浅地陷下一点,盖在她身上的杭绸锦被,便被轻轻掀起了一个角。
漏了点风进来,她后脊绷了绷,便有她最熟悉的那副身子贴了上来。
她仍旧不“醒”,由他探手进来,在被子底下摸来抚去。丝质的睡裙很滑,穿在她更滑的肌肤上,于是很容易就被褪到遮不住私隐的地方去。
被衾之下的她,此时光溜溜的像条鱼。可鱼会逃,她却乖乖地在他手下任他摆弄。
渐渐受不住的时候,她也没有压抑,这是她的房子,她想发出怎样的呻吟都行。只是双眼仍旧寐着,仿佛正在发生的一切,是一场情欲漫溢的春梦。
她想起从前那些没他在的日子,是真在梦里梦过那些与他欢好的画面。这是羞于说出口的梦,更是一种对他的想念无处可诉的发泄方式。梦里她会摸自己,就像他在摸着她。一时之间,仿佛又回到了那时,她的身子酥麻得开始发抖,伸手去寻最难受的地方,却发觉往下这一探竟按在了他的手背上。恍惚中,一个人的春梦,成了两个人的游戏。而她还是“元凶”,把着他的手玩弄自己。
他也不甘,用另一只手将她的脸扳过来,强要与她深吻。
“让我进去……”口里放浪的声音在他这一声低哑的蛊惑后,便被他全数吃下。
她五指胡乱抓着他的手,不让他离开。然而抵抗不过,空虚的身子下一瞬便被男人的坚实充盈。一颗心悠悠荡起,梦与现实在一番情潮涌动中欲辨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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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点到为止,换个素点儿的吃法∠(?)∠)_
夜谈
将装睡的人识破后,施一番厉害的“惩罚”是自然要的。看她软绵绵地趴在自己怀里,周怀年便觉得好笑。
“你这样,我很不放心啊。”他起了逗弄她的心思,故意用严肃的语气。
穆朝朝已然累瘫,此时听他说这话,不由得提起一点精神。“我哪里让你不放心了?”她抬起脸来问他,有些困惑又有些不服气。
周怀年摇了摇头,长吁短叹,“睡得这样死,万一进来的人不是我,你怎么办?”
“你!”穆朝朝气红了脸,原想申辩自己早知道他回来了,却见到他嘴角噙着的坏笑,便清楚他是有意捉弄自己。她哼了一声,转而说道:“反正你也就是我的房客而已,我不追究你随意进入主人卧室的责任,你倒管起我来了么?”
穆朝朝话音刚落,周怀年便再次欺身上来,“穆小姐,你这种思想很危险,要不然明日咱们就去结婚,尽早断了你这些花花肠子!”
“哎呀,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识逗呢?”穆朝朝笑着轻轻捏他略带胡青的下颌,“这些年为你守身如玉,你难道都不清楚么?你还能有什么霜云、烟云的,我又有过谁了?”
只这一句话便把周怀年给噎住了,就这件事来说,自己的确不占理。尽管他与霜云没什么实质性的关系,但总归也是当初替他排遣过寂寞的女人,他很怕她提起这些,却发现自己总是莫名其妙地自撞枪口。
他眼神游移了一下,让穆朝朝轻敲了一下脑门。
“啧……”他轻皱起眉头,没想到她现在胆大妄为敢敲他的头,可心里不屈,事实却又不能拿她如何。
穆朝朝看他脸上古怪的神色,觉得甚是有趣,于是仰起头,在他唇上轻啄了一下,“除了我以外,还有人知道周老板是这般可爱的嘛?”
原是他想逗她,现在反倒被她给笑话了,周怀年轻哼了一声,赌气似地躺回自己的位置。
说句实在公平的话,周怀年的气量可比她的要小,这一来一回的斗嘴输了,还要让她一个小女子来哄着他。穆朝朝翻过身,腻到他身边,拿过他的手放在自己的手掌上,一根指头一根指头地慢慢捋着,“别气了,等天一亮,你就该有好几日都见不着我了,所以,是要带着一肚子的闷气走吗?”
周怀年没好气地扭头觑她一眼,闷闷道:“那你还不跟着我一起去?”
穆朝朝嘟嘴,装作委屈,“你以为我不想吗?都同你说了,因为搬家,这几日也没好好去面粉厂里做事,辛苦徐家齐一个人忙得跟陀螺似的,人家女朋友早有意见了,再这样下去,兴许得跟他分手,我还哪里敢再拖人家的后腿。”
周怀年可不管这些,一门心思地想将她说服,“你光顾着成全别人了,就舍得让我一个人走?”
穆朝朝狡黠地笑了一下,“你怎么就一个人了?我嫂子不是与你一道儿呢么?”
周怀年听到这话,在她屁股上轻拍了两下,故作凶狠,“穆朝朝,找揍吧你?”
穆朝朝也配合地捂着屁股装可怜,“疼、疼……我错了,我错了……”
周怀年被她弄得哭笑不得,只好叹了一声气,将她搂进怀里,“你说你怎么就这么不知好歹呢?这么重要的事儿,我想带你去,懂吗?”
穆朝朝伸手环住他的腰,乖顺地在他怀里点头,“我知道啊。可她随你去,才是天经地义的。她是你的太太,祠堂落成,她当去祭拜。而我……我去了站在边儿上也不合适呀。”
她笑着好像一副并不在意的样子,周怀年看在眼里却不是滋味。
“心里真不难受?”他低头轻声问她。
穆朝朝摇摇头,认真道:“不难受。就是想起那会儿,没能好好送一送周姨,心里有些遗憾。”所以,每一年,她都会在他母亲忌日的时候,不顾江家人的想法,偷偷跑去祭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