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黄总管使了他徒弟亲自来汇,断断不会出错。”
萧陵川似笑非笑撇了一眼,搁下手中的书页,“大皇子体弱,无?缘帝位,她?如今二十有?七了,再不抓紧诞育皇嗣,才是?白白浪费了皇兄的日日宠幸。”
这话说的轻浮至极,纵是?心腹随从也不敢随意接话,只?把腰身弓的更低些。
皇贵妃亲自替大皇子梳头,为他理了理鬓角以及领口,款款温柔:“去罢,安心上课,晚膳本宫叫御膳房做你爱吃的,早些回来。”
和旬不过九岁虚龄,自幼未尝母爱滋味,起初回宫将希望寄托于皇后之?身,却发觉皇后待他不过尔尔,看他的眼神不过寻常孩子一般,将他和二弟抓紧在手中,只?做筹码。
对于夺嫡,和旬原本有?想法?,可?如今这风寒去了他半条命,他再不敢肖想了。
这些时日,皇贵妃待他极好,日日精心垂询爱切,事事不假手于人。和旬的心是?肉做的,起初从皇后之?子变为皇贵妃之?子的落差感逐渐平息了,取而代?之?的是?温暖和对这个女人的孺慕之?情。
“母亲,我走了。”和旬有?些羞涩的低低唤。
皇贵妃略微一愣,随即欣喜无?比的摸了摸和旬的面庞,“去罢。”
和旬离开浮云宫许久,直至听不见?皇子随行的走路声,赫连杳杳脸上的笑意才骤然如水一般褪去,归于平静和冷漠。
“端王当?真如此说?”赫连杳杳垂眸瞥视一眼。
没有?神态的皇贵妃如一尊高?贵凛然不可?侵犯的玉雕,铺地?的正红色裙裾恍惚间叫人看到了端庄又?冷漠的炙红牡丹,偏偏她?神情冷漠,半分情绪也无?,夺人心魄的美。
谓之?以裁明霞以为神,夺寒玉为魄。
黄思敏默默擦了一把汗,动了动嘴唇也没敢探讨,只?回答说:“千真万确。”
赫连杳杳玉手轻轻拿起托盘上的一支翡翠凤簪,日光下折射的光线将这簪子衬的更美了几分。“年节过去,便要春闱,提点着?端王好生准备罢。”
黄思敏瞬间夹紧屁股,垂手称是?。
既然反水认了皇贵妃为主子,黄思敏就绝无?再悔之?心了。
萧陵川虽然是?端王,也是?君子端方,可?到底没有?来日皇贵妃诞下子嗣来的名正言顺,且他曾是?端王的人被皇贵妃知晓,按照皇帝宠爱她?的程度,但凡她?提一句,他就得砍头。
至于春闱——
胡常在这些日子安心教书,谢铃音的骑射已经不输入男子,日前再每月考核中中能与二皇子持平,这叫二皇子好生没脸,拉了一张脸好些日子,不过好在二皇子也不叫人为难谢铃音,而是?暗自与她?较劲。
这倒是?叫武学太傅心生惊讶,观察了几日谢铃音,有?了惜才之?心,禀了皇上,将谢铃音收入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