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某一天,真像你所说的会有错误的命令被下达,那么以我的秉性,我执行与否,他们应该比谁都要清楚。
“假设我的违令能让他们清醒,倒也是一件很有价值的事。”
他一手按在她背上,一手拢在她脑后,轻抚着,温柔地对她说着这些话。而方念却在他的眼神中看到了那种无法撼动的坚定。她明白,自己已经无法将他劝服。也很清楚,在不久的未来,他将面对的是什么样的腥风血雨。尽管心中不忍、不舍,可又切切实实地无能为力。
她伸手,紧紧地环在他腰上,开口说话,还带着哭过的鼻音:“方才一个人在屋里,想着就这么分手算了。好过感情最好的时候分开,对谁都是折磨……”
她说了实话,而贺南霄只能笑着叹气,“你知道么?当初我不敢开始,如今开始了我便没有后悔。只有每回惹你生气,才会止不住地后悔。是后悔自己没有说对话,尽让你伤心。方才见你不在主卧,又把客房上了锁,你不知道我心里有多慌。”
“慌就爬窗了?还说什么怕高,一个开飞机的,竟怕两层楼的高度么?”方念不留情面地将他拆穿,可明明当时她是真的担心和紧张。
贺南霄低头,轻吻了一下她那张不饶人的小嘴,笑着说:“没有骗你,确实爬得不大熟练,都不敢回头去看。就怕掉下去死了,再也见不到你。”
“呸呸呸!”方念嫌他的话不吉利,扬着那张生气的小脸轻推他,“你这人怎么总爱提这些不好的字眼?从小你娘不揍你么?”
“揍。但我跑得快,没挨过。”贺南霄被她推得往后去了两步,可手还紧紧拉着她的。
方念又气又好笑,故意说道:“既然跑得那么快,爬墙怎么不行?航校里不教这些的么?去吧去吧,再练习练习好了,从这儿再爬回去。”
“不了。回去又没人,睡不着觉。”话音都未落下,贺南霄便弯下腰,在她毫无准备的情况下,伸手将她橫抱起来。
方念“啊”的一声惊叫,双手便下意识地圈住他的脖颈。
“嘘,小声些。别给我娘招来。”贺南霄成心威胁她,而后三个大跨步,便抱着她走到了床边。
方念被放下,男人便像山一样倾身将她压到床上。
一手撑在她枕边,一手解掉白衬衣上的几粒扣。上下滚动的喉结,便映在她含水的眸子里。
他低头吻她的眼,她便微合上眼皮,感受他只对着她时才有的温柔……
……
隔着一扇门的外面,贺母屏气凝神,附耳在听。直至有女人的娇喘声窸窸窣窣地传来,老太太这才彻底放了心……
儿子嘴硬、心硬,但生米煮成熟饭后,哪里还由得他做主?妾不妾的放一边先不说,能尽早抱上大孙子才是最最要紧的事儿啊……
ps:快写到分开了,我有点开心,哈哈哈哈~
转变
那晚,号称一个人睡不惯的贺南霄,还是和方念睡在了一块儿。待到天明时,他才被方念驱赶着,偷偷从客房溜回了主卧。
这戏两人自以为演得滴水不漏,各自下楼时,还在贺母面前若无其事地打起了招呼。
“早啊。”坐在餐桌前的贺南霄,向着远远走来的方念很有礼貌地笑了笑。
“早。”方念同样微笑着回应他的问候,并又转对贺母说,“伯母早。”
贺母笑眯眯地离开餐桌,站起身,冲她招了招手,“过来吃早点。我去厨房再给你卧两个鸡蛋。”
贺南霄纳闷,看了看快要笑成花儿的母亲,又看了看同样困惑的方念,百思不得其解。
“伯母,有什么我吃什么就行。不用吃鸡蛋,您别忙了。”方念赶紧上去拦住老太太,起得晚已经很是难为情了,早饭她也没帮忙,还哪里敢劳烦老太太再给自己专门做别的。
“不碍事!不碍事!”贺母拉住她的手,一夜之间仿佛变了个人,对方念表现出了异常的怜爱,“看看你这姑娘,这么瘦小的身子骨,再不补一补哪能成?听话,你先坐着等,鸡蛋一会儿就得!霄子!你起来跟我到厨房先盛碗粥给她喝。”
贺南霄正吸溜着自己碗里的粥,突然被叫到,呛了一下。不知是米还是豆,从嗓子眼儿瞬移进了鼻腔,他憋着劲儿咳了半晌都没缓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