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应该会拒绝。
“不用啦,谢谢。”早川世安说着已经要走出教室,但在踏出去之前,她忽然顿住,留下了一句嘱咐:“我马上回来拿。”
果然啊。
幸村精市将网球包的肩带往上提了些许。
所以,他这到底是怎么了呢?
往常的自己会这么多管闲事吗?
幸村神色不变,心里却产生了疑问。
他敢肯定,自己从未在除了母亲和妹妹以外的女性身上拨出过这么多的关注。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是那次她将试卷递给自己却忽然开始发呆的时候?还是听说她真的加入了美术社的时候?
教室外传来紧凑地脚步声,应该是女生赶着回来拿剩下的那个水桶。
幸村体贴道:“不必着急。”
女生脚步一顿,答了声好,又快步走向了教室外。
明显是没有听进去的样子。
幸村挑眉叹笑,几步走到了放着作业的台子。
属于野泽风的那张风景默写已经干得差不多,而早川的那幅画本来颜料用量就不大,更是已经干得彻底。
幸村将两幅画一上一下摞在这周的作业里。
收拾到一半,他的指尖在触摸了画纸某一角的时候顿住。
将野泽风的作业掀开些许,露出了刚才一闪而过的落款。
这是……什么?
幸村精市伸出手,右手的拇指指腹摸上落款下方的点点凸起。
看起来并不像是胡乱戳出来的。
“幸村君,我好了。”
早川世安带着沥干了水的画具走进教室,发现幸村精市穿着校服的背影站在台子前一动不动。
她走近了些,看见对方指尖停留的地方,神色一刹变得僵硬。
“早川桑,这个是自创的特殊记号吗?”幸村精市看向旁侧的女生,抓取到了她脸上的那抹不自然。
“……算是吧。”早川世安避过对方探究的视线。
其实也没什么好慌的,就算是幸村看出来那是盲文。
只是她不知道应该怎么去解释自己会刻写盲文这件事。
主观上来说,即使这个幸村精市和她并无交集,但她依旧不想骗他。
“好啦,走吧,不然门卫真的要封校了。”
早川世安将野泽风的那副风景水粉往自己的画上一盖,转身去拿书包。
她尽量将自己伪装得淡定,殊不知行为和语气中的慌乱全都落在了幸村精市的眼里。
那一双蓝紫色如星辰般的眼眸此刻看着女生的背影,满满都是探究。
是了,他或许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忽然关注起早川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