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明珠猛然间想到近阶段肚子疼的厉害。
和裴宴之在一起的时候似乎格外明显。
而到了道观,离裴宴之远一点,肚子好像安静了许多。
一个老道士的话,轻而易举地定了裴宴之的十几年。
裴家直接把他扔在了道观,道观里的人似乎知道他是被裴家抛弃的弃子,对他不管不问。
五岁的孩子,没有食物,没有住的地方。
大冬天的,他饿的肚子发烧,去山上逮了一只野鸡,甚至连毛都没拔,直接拧断了它的脖子,喝了它的血。
却被奉命过来看他的司机看到了,司机惊慌失措之下越发相信他是天生坏种。
连夜开车回去的路上,出了车祸。
裴世昌说他身上又背了一条人命,司机原本是准备接他回来的。
而因为这个意外,原本让他回来的裴家,把他彻底丢在了道观,让他自生自灭。
老道士说他常年失眠,是因为大脑皮层太活跃,是他身上背了这么多人命的报应。
可他一点也不信。
靠在沙发上假寐的男人,猛然间睁开眸子。
那双眼睛深邃而不见底,里面满是猩红,像是深夜之中的恶狼,突然间看到了猎物。
良久,他嗤笑一声,声音里满是讽刺,和不可一世的狂傲。
老道士失算了。
他刚才就睡着了呢。
而他睡着的原因,好像是,刚才那位送子小观音?
江予棠回到宿舍才发现高估了自己的心理承受能力。
往日里宿舍里有她和梁琪两个人,她不觉得安静。
如今宿舍里只有她自己,她反倒是觉得有些孤独。
宿舍寂静的甚至能听到蛇信子的声音。
那一抹冰凉和黏腻似乎在她身上挥之不去。
江予棠猛然间睁开眸子,急忙看向自己的腰部,那儿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她脸色苍白,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心里后怕。
好不容易睡着了,又被惊醒。
一连几天,那条蛇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
直到有一天她再次被噩梦惊醒,准备打坐休息一会儿。
手机上就传来信息,一连好几声,叮咚叮咚响个不停。
是兼职群里发的信息。
--今天晚上九点,你照常上班江予棠
虽然学费已经交完了,但是她没生活费。
之前有人找她开药方,但因为还没毕业,属于无证行医。
她不能太招摇,只能偶尔接一个病人。
因此,每个月的生活费都要想方设法去挣。
野原会所的前台,是她偶然间找到的。
虽然偶尔会有销售的性质,但小时工工资很高。
江予棠从床上坐起来,现在已经八点,离她上班的时间还有一个小时。
她换了衣服,从学校到野原有直达的地铁,她到野原的时候正好九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