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年关,京都内到处都是一片祥和之气。
瑞雪过后,屋棱子上厚白堆积,沿边凝出晶莹透亮的冰花,暖洋洋的日头晒得人昏昏欲睡。
沉将渊抵着脑袋,神色敷衍地应付着络绎不绝的客人,他眼皮子几次都要落下不得不强行撑开。
来访的官员一看镇军将军嗔圆怒目,放下贺礼顾不得说什么吉利话就此离去,大过年的,谁也不想触了霉头挨顿打。
年头鼻青脸肿的话,可是会一整年都鼻青脸肿的。
当然也有例外。
与叶萋成为好友的长公主已然成了将军府的常客,有事没事过来溜达溜达聊聊天,好不惬意。
“沉将军,又惹夫人生气了?”长公主一见沉将渊不痛快,她便格外的痛快。
“滚。”沉将渊摆摆手赶人走。
面上动作是一回事,心底却是不经思考起来,沉将渊郁闷呐,郁闷到眼圈乌青的地步,好端端的咋又分房睡了呢,被窝堂子都还没捂暖和几天。
犹记得那日送完定情信物,二人情意缠绵,当夜叶萋甚至破例用手和腿根替小小将军解决了一下,爽得素了许久的沉将渊目中透出绿光,盘算什么时候可以光明正大再入萋姐姐身子里磨蹭磨蹭。
结果小算盘还没拨想,沉将渊就被连人带被子赶出了房间,叶萋捂着心口面带愁容的模样历历在目。
啧,不该的啊。
沉将渊抵着下巴的手摸到唇上,啃起指甲,发出咔哒咔哒的声响。
啃完一个指甲,男人仍旧毫无头绪,就在准备啃第二个的时候,一旁陪着的福伯看不下去了。
“少爷啊,大过年的,怎么了这是?”
“福伯你说,我最近一次惹夫人生气是哪一天?”
被主子的话弄懵,福伯老脸陷入深思,七少爷惹七少夫人生气难道不是天天的事吗,是想具体到哪个时辰哪一刻?
八天前午膳时,六天前夜间散步时,四天前晨起洗漱时,还有……
福伯仔细想想,感觉是多不胜数,可终究是以他的角度看来罢了,七少爷干的那些傻事,一般人肯定是会生气,但七少夫人的话,多半是没放在心上,每日把脉问诊的大夫也说少夫人心境平和,胎相稳健啊。
“少夫人没在生少爷您的气。”
“那她为什么不让我跟她睡了?”
“老奴实在不知啊。”福伯叹气,主子间的房内事情他如何会知道,再说了,怀孕中的女子与夫君分房也是常事,为何到少爷这就跟天塌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