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里面好像有人。”我拉住她。
“我们要等到他们都走光?”宁青问道。这是个不切实际的奢想,熬夜工作在商场上是常有的事,说不定今晚就被我们碰上。况且,暴风雨就要来临,公司多派人值班也很正常。
静了半晌,“反正早晚要打的。”
说实在的,到现在我是真的非常讨厌无上尊教,凡是跟他们有关的肯定没什么好事,一想到有关他们的所作所为,我就恨不得世上没有他们这类人。还是纳兰白有先见之明,我不适合这种血腥江湖,全都是赤裸裸的人类欲望和野心,看不到半点美好的东西,这样斗来斗去的生活也并不刺激。
“说的也是,我们进去吧,早点解决回家睡觉。”宁青好像比我还兴奋,完全不似她工作时的模样,我想,也许这样的生活她还比较熟悉适应呢,毕竟她曾生活在刀来剑往的古代世界。
突然一声雷响,细雨夹着冷风变大了起来,倾盆的大雨落到阵中那腾卷着的雾里诡异莫名,不时引来闪电劈下,不知什么原因。我和宁青顿住了身子,面面相视,这种情况进去,应该不会有事吧?
“这也是一种自然的力量……”又一声雷响,宁青望着天上的闪电,狰狞的脸谱愤怒得有如与天抗争的力者,她忽地转过头乌眸莹莹地瞅着我,“要不要冒一下险?”
我讶然地睇着她,明白她是想借这个机会令功力有所突破,这是个机会!相对于我来说,宁青的功力进展的确是慢了许多,我不知道她是不是很向往修真渡劫白日飞升,但如果把它当做梦想来实现的话,我想我可以体会她的心情。“如果你想试的话,我陪你进去。”我也是进退两难,撇开其他顾虑,陪着宁青闯阵练功、然后救人,是必定要做的事,这场雷雨只不过是增加困难度罢了。
“颜露和雨诗她们一定会羡慕死我们。”宁青唇角一勾,率先飞身跃向阵中,在那一霎,美丽的眸中闪烁着的光芒不是属于爱情,而是一个爱武之人、一个修真对于自身对于天道的挑战所焕发出的莹彩。那种美丽令我心中一热,想也不想地随之飞落进去。
就那么一眨眼的功夫,我们错失了彼此,我一点也不担心。虽然还不太了解,但这两天我思索了一下,我额上的这个紫晶花钿好像在某些时候能发挥特别的功能给予我帮助。
走在烟雾弥漫的荒原里,不知名的猛兽从黑暗中无声无息地扑来,那利爪和吼声随时能要人命……我有种可笑的感受,觉得它们比那些厉鬼残尸可爱多了。如果没有这些想要我命的猛兽,这个地方还蛮有意境的,为何宁青说在这阵里能提高功力呢?想了想,我坐了下来,调息了一会儿,罩在四周的灵气不断地受到攻击,体内的灵力除了在压力下不断地激起,甚至可以说是欢悦地给予袭来的魔气和怪物反击外,也没有什么大的进展,就是使用起来灵活多了……啊?我明白了,这也是一种难得的磨练,通过这样全神贯注的对击防守,无论是在对敌经验或是本身功力的巩固和使用上都有非常不错的效果!不过,再怎么好用也不能耽搁太久,要是宁青出了什么事或迟了时间救人,我就要吃不完兜着走了。
我分出一部份精神将思感以我为中心放了出去,结果还是被阵法的运转扭曲得乱七八糟,这我早预料到了,上次闯阵的时候用过,这次只不过再次证明了思感这种追踪探查的绝妙方法在这种复合阵中完全派不上用场。摸了摸额上的紫晶钿,没什么动静,我叹了口气,难道非得到性命相关的时候才会有启示?我记得请彭阳、方郁他们吃饭时有碰过一次,那是第一次对它有感觉,一种敏感的痛……现在它又不痛了,唉!
针对于额上这个紫晶,我有过许多设想,其中一个便是给了我莫大好处,改造了我的全身之后的九天玄气的重新凝聚处,还有一个便是我本身纯精神上的能量丹,第三个便是两者的结合……不管设想怎样,它与我的精神是相联系的,与我的大脑是相通的……这也许是我体内元婴每次练功转送到脑海的那种清凉循环造成的功劳。我隐约觉得,无论是元神出窍、思感、又或是这个紫晶,我所用到的连皮毛都算不上,当有一天我能全部掌握时,就不定就跟云秀说的,能白日飞升了——当然了,我并不希罕——不过现在,还是挖掘着用用吧,救人呢。
怎么做呢?
我闭上眼,凝神想着上次出阵时的情景,心与神应,神与天应,天与地应……有一瞬间,我仿佛浮身在虚无的宇宙中,我心中一喜,敏锐地感应到虚无界中闪亮的一点方位,这就是了!我飞速地撮手成刀,一劈,莹光一闪,我连续瞬移了几步,不同的幻境像镜头似地眨过,有种穿梭各种空间的眩感。定了定神,我一眼就瞧见了正盘坐在冰雪上的宁青。一道粗亮刺眼的闪电睥睨而不留情地劈在了她身上,泛起青白色的光,连带刮起刺骨的霜风雪雨,僵持了一会儿,宁青浑身颤抖着,竭力控制着从闪电上汲取的能量,真是有毅力,她那痛苦的表情看得我直咋舌,不知她到底吃了多少道闪电了,望着上空雷声轰轰,眼看又一道闪电要劈下来了,她还能不能顶住啊……我嘀咕着,快速移到她身边,守护着。
突然,地摇了摇,一种不同于雷声的巨响连续传来,我望着好似缺了一角的天及龟裂的地,风霜雨雪夹杂在利风中呼啸着、奔窜着,心想世界末日大概就是这境况吧。忽又一晃,出现在我们周围的已经不是原来的雷电世界了,原来还明亮得刺眼的世界转眼成一片漆黑,一种圆球似的东西会发出蜜蜂般的嗡嗡声,在烦躁地飞来飞去,不住地撞击着我布下的灵力罩,每撞一下便会爆出血浆似的浓稠东西来,我试着不去想像它们有多恶心……巨响又传来,大地又开始晃动,我们又到了一个我懒得再端详的环境——反正全都是阵法幻化出来的,刀枪箭雨都一样。我微倾着螓首,比较感兴趣那忽大忽小陆续传来巨响及随之而来的令我们像坐过山车般随着阵法转的震动……
“这个好像是不是假的……”我喃喃念着,倏地睁大了眼,难道张峻山他们出了什么意外还是……
“哎——”怎么搞的?!危险!我抱起还在运功的宁青,反射性地在大爆炸前随着发凉的额前那黑暗里所指示的光点方向,抛飞了出去,厚厚的灵力牢牢地护住了我们周身。
头有点晕痛,不知哪个混蛋弄的爆炸,那么大声!
“终于出来了!你们没事吧?”清亮的声音响起,我睁开眼一看,傻了,几十个人一群地四下站着,这不稀奇,稀奇的是他们的肩上、头上、手上、身旁,或飞或停地满是飞禽,就算是在动物园也没这么壮观!说话的人是一个气质潇洒的美丽女子,瞪着她,我眨了下眼,再转头瞅了瞅周围,我们已经出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