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医嘱,医生收拾好随身的医用工具包,正要起身离开,被仲嘉泽喊住。
“等等。”
“今晚你没有来过这里,她怀孕的事,不能告诉任何人,”仲嘉泽从钱夹里取出约莫千元的钞票,“你的出诊费。”
给这么多,明显不光是出诊费,也是封口费。
虽然不知道宝宝的父亲是谁,但仲嘉泽知道,未婚先孕的事一旦传出去,会彻底毁了虞柔的事业。
这位年轻的女医生,只从那沓钞票里,拿走了自己应得的两百块钱。
“先生放心,我连这位女士叫什么都不知道,甚至也没看清她的样貌,不存在知道什么秘密。”
医生走了。
仲嘉泽坐在床边,细心地替虞柔盖好被子,眉间的思虑很深。
虞柔迷迷糊糊地抓住他的手腕,不让他走似的,双眸紧闭,已经醉懵了。
“阿执。”
她低低唤着。
“你能不能……”
“别娶她……”
她呢喃的声音,颤抖中带着哭腔,像是执念。
合上的双眼,眼尾悄然滑落一滴泪,红唇紧抿,小脸满是绝望与悲切。
仲嘉泽愣了愣,取来纸巾替她擦掉泪珠。
阿执,哪个执?
若是哪家的豪门公子爷,他倒是认识靳家二房里,有一位叫靳玉执的。
靳家年轻一辈排行第五,但好像是上个月才回国的,此前一直在国外进修博士后,导致国内很少人知道这位靳五少的存在,所以他也不清楚靳玉执有没有结婚,或者有没有婚约。
不知道虞柔口中的阿执,是不是靳玉执?
他拾起医生留下的冰袋,轻轻替虞柔敷脸消肿,低问:“你肚子里的孩子,就是这个阿执的吗?那靳承川跟你,又是什么关系呢?”
虽然靳承川没承认过,但出于男人看男人的第六感,他总觉得靳承川每次看向虞柔的眼神,都很不简单。
……
虞柔睡醒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
睁开眼睛,入目是陌生的环境,陌生的床。
还有自己的衣服,也被脱过,只穿着最里面的白色打底衫。
她惊恐,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大幅度的动作惊醒了靠在床沿边睡觉的男人。
“小柔,你醒了。”
虞柔这才注意到床沿边上有人。
仲嘉泽坐在椅子上,胳膊肘撑在床沿,揉了揉惺忪的桃花眼,又替自己捏了捏酸疼的肩,穿戴得很整齐。
看见是他,虞柔心里的恐慌莫名消退了,取而代之的是,受宠若惊。
“泽少你……你是守了我一晚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