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宋喜乐并未休息,而是去房中拿了些炮制好的黄芪包上。当初这根黄芪还是从娘家带回来的,因着云右暂且还吃着从药铺抓回来的药,这黄芪也就暂时没用上。闲暇时,宋喜乐便将黄芪给炮制好,预备着以后再给云右吃。宋喜乐将包好的药材递给丈夫,“上回从族长家拿了那么多菜蔬回来,已是很不好意思,你去请云山大哥替咱们走一趟,顺便将这黄芪带过去!”“这黄芪具有益气固表、疏风散寒的作用,平日里让陈族长捻几片泡水喝,可促进肺气宣发,改善咳嗽的症状,且对他体虚的体质也有好处!”陈云右点点头,接过妻子手中的纸包。自那日喜乐给族长行过针,他还没上门探望过,也不知道族叔症状可缓和了些?待会送完妻子,他便折去族长家看看!陈云右如是的想着。这边宋喜乐稍微休息了会,便要去山中做活儿。陈云右刚将妻子送到山下,马婆子便窜了出来,口中喃喃的念叨着,不是说圈舍中的石槽中没有水了,就是准备的猪草不够牲口吃了,要么就是说圈舍中的羊要牵出去放总之话里话外的意思便是让宋喜乐赶紧去做活儿,晚了怕是今日活儿做不完!陈云右听的黑了脸,上前就要踹马婆子,却是被宋喜乐拉住朝他摇了摇头。宋喜乐意有所指的道:“你先去忙吧!”陈云右眼神冷冽的看了婆子一眼,终是安耐住了心中的戾气,“我稍晚些的时候再来接你!”他知道即便他朝着马婆子发火,妻子该做的活依旧不会少,反而会引的这些捧高踩低的下人去大房那告状。此刻他无比痛恨如今势弱的自己,他同样意识到要让这些魑魅魍魉忌惮他,他必须要考取功名!宋喜乐自是不知丈夫此刻的想法,她点了点头,转身便往山下去。。陈云右一直看着妻子的背影消失,这才往族长家去。待他走到族长家的时候,陈族长正坐在屋檐下晒太阳,即便脸色还有些苍白,但是人看着却是精神了不少。咚咚咚的敲门声,唤醒了正闭目养神的陈族长。他看着陈云右站在门边,忙笑着招呼道:“云右来了啊,老婆子快给人端凳子!”正坐在廊檐下,做着针线的曹氏闻言,忙起身招呼:“是云右啊,快进来坐!”说罢,立刻回屋端了一张竹凳子出来,摆放在廊檐下热情的招呼他坐。陈云右从善如流的在小凳上坐下,看了看陈族长的面色,问道:“这两日家中有事也没有来看族叔,族叔咳嗽可好些了?”陈族长很是开怀的道:“多亏了侄媳妇,按着她开的方子,现在好多了,夜里也能睡一个整觉了!”陈云右笑道,“那就好,若不是喜乐这两日被婆母安排了去山中照料牲口,定是要来看看族叔的!”曹氏听说宋喜乐被安排去了山上,直摇头道:“也真是难为你们两个孩子,听婶子一句劝,好好参加科考,争取早日分出来单过!”曹氏对于这样的事情也没有什么好办法,住在一个屋檐下,婆婆使唤儿媳,那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谁也挑不出错来。你要是撂挑子不做,那便是懒惰,不贤惠,不顺父母,那可是犯了七出之条,陈家是可以休妻的。这年头劝人分家,就是在挑拨是非。即便是维护家族整体利益的陈族长在听老妻的话后,也没有出言反对。陈族长虽然没有明说,但是他的沉默,便也代表了他也支持老妻的说法。陈云右当着族长的面如此说,也有试探族长的意思。在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后,他笑着道:“多谢婶子关心,云右争取早日考出来!”几人又寒暄了一会儿,陈云右这才说起此番来此的目的。“说来也因着我们这才连累了陈英一家,我想请云山大哥替我们去看看,若是有困难的地方还请同我说一声,到底不能让旁人因着我们夫妻受了无妄之灾!”听了陈云右的叙述,陈族长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对于陈义那两口子的做法越发的看不上。人越老应当活的更加通透才对,这人却是越活越回去,行事做派越发的上不得台面!他宽慰陈云右道:“都是我陈氏族人,这有什么,回头待你大哥从地里回来,我便让他去看看!”陈云右站起身,朝族长行了一礼,“如此便多谢族叔了!”说罢,这才从怀中拿出了个小药包,“这是喜乐嘱咐我给族叔带来的,是炮制好的黄芪,每日捻一几片泡水喝,最是益气补身不过!”陈族长连连推拒:“你们都是好孩子,难为你们记挂着我这身体!如今我身体好多了,已然用不着这些,你留着补身体用!”陈云右却是不由分说的将东西放在了曹氏的针线笸箩里,“婶子记得每日给族叔泡水喝!喜乐说对族叔的咳疾也有好处。”曹氏虽然很心动,只是这药材珍贵,看着这鼓囊囊的一包,到底不好意思接受。于是拿起了药包,便要塞回去,“这如何能使的,你快拿回去!”陈云右一边退却,一边劝道:“这黄芪我家中还有,尽够我吃的!”“我看族叔虽症状好些了,但到底亏空的时日久了,合该要补一补,这东西最是合适不过,否则喜乐也不会让我送来不是!”曹氏一听陈云右这般说,心下便有些犹豫,转头看了一眼老头子。陈云右见状劝道:“族叔若是这般与我见外,那云右以后有事也不敢上门叨扰了!”话都说到这份上,陈族长自是不好再拒绝,他朝老妻点点头,“如此,族叔就谢谢你们了!”曹氏听了丈夫的话,欢喜的将药包放到了笸箩里,满脸笑意的将陈云右送出了院子。并嘱咐他以后遇到什么难事,只管来家里知会一声。陈云右自是满口应下!:()大婚当日被悔婚,我当场改嫁他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