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食盒放下,季非然转身就走。“不留张纸条?”“写什么?”“好好享用之类的……”季非然搓了搓胳膊:“咯噔死了。”“那回头温野根本不知道是你做的,你可别哭。”季非然轻蔑冷笑。隔天就被打了脸。炳坤捧着一柄赤红色宝剑,恍然道:“你掐我一下,我不是在做梦吧?”季非然毫不留情狠狠一掐。“诶呦!”炳坤脸皱成一团,又飞速舒展开,“小师叔给我的!说多谢我昨日的饭菜!可是昨日什么饭菜呢……”炳坤嘟囔着,一抬眸吓了一跳:“你怎么了?脸色好差!”季非然:“没什么,想杀师证道罢了。”炳坤走时是哭着的,他聪慧可人的小师妹疯了!门一关上,季非然咬牙:“他绝对是故意的!”“不一定吧,说不定他昨天根本没听到你说的话呢……”季非然一个眼风扫过去:“你到底站哪边的?!”“温野真是八百个心眼子!臭男人!”季非然:……冷静下来之后,季非然觉得不能毁了自己客观公正的口碑,她得再亲自确认一次。又是三更半夜,她又蹲到了迟迟归来的温野。季非然正欲如同昨夜一般潜进温野的屋子,发现温野不是一个人回来的。四下静悄悄的,季非然连呼吸都忘了。统子悄悄伸出脑袋,看了一眼立刻用双手捂住:“天呐!他们在做什么!”季非然心里也是惊涛骇浪。温野是被叶生扶回来的。昏黄的光晕将两人的身影清晰的印在了窗纸上。叶生扶着温野上了床,然后自己也坐了上去。窗纸上,叶生扶着温野的双肩,将他转了过来面朝着自己,然后小心翼翼的脱下了他的衣服。是的,即使隔着一层窗户纸,也能看出小心翼翼。季非然瞳孔地震,拽着统子回了房里。一人一统对视半晌,齐声哀嚎。“是我想的那样吗?!”“我觉得不能……吧。”计划又一次搁浅。第三晚,季非然已经有点意兴阑珊。“要不我还是在穿书局人来之前颠覆世界来个木已成舟吧?”统子:“……事不过三,最后一次。”事实证明,最近的统子是有些言灵玄学在身上的。季非然蹲到人,潜进温野房中时,温野还醒着,一个人。“我待会儿再来。”季非然看着水汽氤氲,坐在浴桶里的温野,果断转身就走。身后一阵哗啦的出水声,温野声音嘶哑道:“不必。”季非然先用余光偷瞄一眼,确定看不到什么不该看的,才转过身,然后便愣住了。她见过温野凌厉、冷漠、愤怒的模样,无论哪种,都是棱角分明锋芒毕露的。可眼前的温野,白色的里衣松松套着,墨色绸缎似的长发随意散在身后,他斜斜倚着,是个慵懒的姿势。“找我何事?”温野抬眸,眼角微红,水色一片。季非然咽了口口水,这样的温野,实在有点性感。目光不经意扫到温野脖子上可疑的红痕,季非然卡壳的神智恢复清明。“昨夜我见到你和掌门在一起。”温野皱眉:“你深夜找我,只为这事?”说完,温野愈发烦躁。连日来的痛和苦是他自愿受的,可回到善景草堂,他不想听季非然的第一句话便是关心别的男人。叶生也不行。这是逆鳞?问都不能问?那点旖旎的氛围瞬间散了个干净。“那倒不是。只是连着三日,一日你晕了过去,一日有掌门作伴,今日才找着机会,若是叨扰了,那我明日再来。”季非然看不见自己的表情,统子却看的分明。话里夹枪带棒,怎么听都是阴阳怪气,偏生她一副讨喜的样貌,生气也变成了娇嗔。再看温野,果真没有生气,反而双唇微张,傻子模样。“那日的饭菜——”“是我做的。”季非然赌气的话一出口便后悔了,炳坤拿到那柄剑开心的模样还在眼前,她可不是为抢功来的。她抿了抿唇,垂眸道:“那菜也不是白做的,我有事相求。”温野眼底刚刚泛起的喜悦迅速沉了下去。“你说。”终于到了这一刻,可季非然不知道该如何说下去,若是温野当真和叶生是那样的关系,那她提出假扮道侣的请求又要如何自处?季非然久久不语,温野不禁皱眉。季非然有多要强,他最清楚不过,能让她这样吞吐的,定是非一般的难事。温野眉头蓦地一松,越难越好,能让季非然依赖他再好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