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的温野轻笑了一声,半只膝盖已经跪到了床沿。答案显而易见。季非然被堵在了温野和墙之间,看着不断靠近的温野,她绝望的缓缓闭上了眼。温野一怔,这近乎于献祭的姿态……他喉结上下滚动,伸手捂住了季非然的双眼,欺身而下。季非然睫毛轻颤,只觉得属于男性的热烘烘的身子离她极尽,两人的呼吸好似都交缠到了一起。心脏像是要跳出来一样。然后她便听见温野在她耳边嗓音暗哑道:“挣扎吧。”挣扎?季非然怔愣的片刻,温野拉开了两人的距离。挣扎!她咬唇,身子弓到极致,抽出床头的佩剑,狠狠刺向温野!温野侧身躲过,一手捞过她的腰身,一手钳制住了她的双腕,牢牢固定在头顶。他好看的眉紧拧着,双眸淬了流火。他恶狠狠道:“这可是你自找的!”泪意刚泛到眼底,温野的身子已经贴了上来。他搂着她载倒在床铺之间。季非然甚至能感觉到自己脊背弹了一下,被迫和温野贴的更紧了。这样的距离让她不安的挣动。“别动,来了。”温野忽然说道,打断了季非然的动作。季非然的房门被缓缓推开了。来者有两人,他们的轻声低语被尽数收入季非然耳中。“现在怎么办?”“什么怎么办?没看这已经成了。那就按宗主吩咐,将事情闹大!”“你说为何宗主要如此对自己的嫡女,夫人尚在时,对我们也算不错,我真有些下不去手。”“宗主之事又岂会向你我交待!照做便是!”“诶,那你在这看着,我去叫人。”一阵响动后一人离开。留下的那人笃定季非然和温野不会有知觉似的,或者即使知道他的存在,也停不下来的似的,竟大喇喇的坐了下来。就在他端起茶杯,刚要送到嘴边时。床上的两人忽然分开了。不对!那人立刻起身,可已然晚了。温野五指成爪,季非然只听见一阵铁链滑动的声音,下一秒就看见男人被拴住了脖子倒拖到了眼前。温野的力道不小,不过十来米的距离,男人被勒的翻了白眼。季非然趁这功夫下床点了灯,借着灯光看清来人,正是席间“不小心”撞到炳坤那人。温野抬眸看向季非然,又皱眉挪开视线:“你——衣衫乱了。”季非然整了整衣服,问道:“好了吗?”温野飞速瞥了一眼,淡淡“恩”了一声。两人说话的时候,被勒住脖子的男人不断挣扎着,只是温野手中的铁链不知是何种神妙武器,越是挣扎,勒的越紧。那人涕泗横流,绝望的大喊:“我可以交待!求温道人饶我一命!求小姐饶我一命!”季非然嫌恶的踹了一脚扑上来的男人。“需要你交待?你是谁派来的我一清二楚。”男人怔怔的停下了挣扎。原来从头到尾两人都是装的!是故意引他们出来的一个局!想明白这层,男人好似重新看到了一线生机。他跪在地上搓动着双手:“两位饶命!你们既然设了这个局,定是想捉住幕后黑手的。可就算你们知道是谁,手里也没有证据,我、我可以做人证,我可以指证季延——”男人话还没说完,就僵硬的倒了下去,变成了一具尸体。季非然惊愕看去,温野眉眼疏淡,格外的冷情。“聒噪。”他道。说完,他顿了顿,忽而抬眸看向季非然,见她神情惊愕,不自觉的抿了抿唇:“觉得我嗜杀?”季非然摇头:“……他挺该死的。”温野背在身后的手蜷了蜷,继而狠狠的掐住了自己的掌心。不,不能再被一句话就牵动了情绪。整整一天,温野都觉得自己很不对劲。季非然受了伤,他反应过来时,身子已经扑了过去。看清季非然的神情后,他便知道她是故意的。他因此憋闷。是为了以此揭露季非语的真面目,还是料定他会去救呢?会不会又是攻略他的一环?还没思考出个结果,季非然又再次吸引了他的目光。——一个人接了八个剑修的牌子,好的很。他看在眼里,不知不觉就喝完了桌上的酒。他从来都不胜酒力。视线模糊里,季非然走到他身边,俯身对他说:“季延在设计我们。”“我们”,又是一个微妙的词。至于季延的设计,他根本不在乎。他一查便知酒里被下了药。温野的修为早在众人不知晓的时候又突破了,世间的毒对他来说都是无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