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峫:“……”
小护士跟他们擦肩而过,满面狐疑地走了。
步薇这一周来时醒时睡,睡的时候多,醒的时候少。市局急着要问话,只能调来民警日夜看守,然而哪怕步薇醒着的时候精神状态都十分堪忧,经常呓语、哆嗦和惊颤,偶尔挤出两句话来也都毫无逻辑性。
再高明的医生都没法具体解释人脑受到极大刺激后会产生哪些症状,因此这一周来,关于天纵山方面的调查几乎陷入了泥沼。
他们来到病房门前,正巧门开了,一个西装革履的胖子迎面出来,抬头看见他们的瞬间突然肥肉一震:“严、严……严队长?”
——步薇的叔叔,汪兴业。
严峫止住脚步,似乎感觉有点意思:“怎么啦汪老板,看到我很意外?”
“嗳哟,真是吓我一跳。”汪兴业搓着手,满脸的肉都笑着挤到了一起:“没想到警察同志能把我侄女儿救回来,真是太辛苦了,这么多天来一直守着——我都没来得及好好感谢严队长……”
“甭谢了,应该的。”严峫向病房里扬了扬下巴:“这几天一直都是您照顾呢?”
“那还能怎么着,她又没亲没故的。”胖子的脸又苦了下来:“幸亏护士还肯关照点儿,不然我一个大男人可怎么伺候?就算请护工来,这一时半刻的上哪儿去请哪。”
严峫理解地点点头。
“等这事儿过去了,我一定要请各位警察同志喝酒!”汪兴业长长嗟叹一声:“哎,不说了,忙了一整天我还没吃饭呢,我先去吃个饭。”
严峫特别体谅又通情达理地把他送走了。
胖子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的人群中,严峫低声问高盼青:“那步薇不能见生人?”
“前几天还好,就这两天格外不稳定,医生说什么精神刺激的,专业名词我也不太明白。怎么?”
“那她见了这姓汪的是什么反应?”
高盼青一愣,迟疑道:“倒没听说什么异常……至少不像今天见到我一样,吓得跟见了鬼似的,我连病房都不敢待。”
严峫若有所思,但没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