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传来一个苦笑的声音:“他还真是。”
严峫回过头,只见一名西服革履、略微发福的中年男子在高盼青的带领下走来,眼底乌青显而易见,满脸难以掩饰的憔悴,殷勤地伸手来握:“严支队您好,您好,久仰久仰。”
“你是……”
高盼青说:“化工厂工程师,死者冯宇光和嫌疑人楚慈的带教主任,丁家旺。上次来市局接受问询来着,但是您不在,小马接待的。”
严峫无声地:“哦——”
丁家旺看江停站在严峫身后,以为他也是市局高层,便自然而然地伸手去握,没想到手刚伸到一半,被严峫凌空架住了:“他感冒,剧毒,你小心被传染。”
江停戴着棒球帽和口罩,双手插在裤袋里,没有丝毫伸出来的表示。
“……”丁家旺哭笑不得:“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严峫一把勾住丁家旺的肩,强行让他转向现场:“丁主任是吧,您刚才说那个失踪的楚慈还真是,真是什么?”
韩小梅眼睁睁看着刚才那一幕在自己眼皮底下发生,内心已瞬间脑补出了一系列的狗血爱恨,从“我的人只有我能碰”到“我要让全世界都知道这个现场我为你承包了”;其走向之离奇,情节之曲折,感情之浓烈,足以写出一本几万字的中篇小说。
“你在想什么?”江停帽檐下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冷冰冰注视着她。
韩小梅一哆嗦,下意识抬手擦嘴角那并不存在的口水:“没,没什么。”
严峫听到江停的声音,耳朵一动,就像头嗅觉敏锐的狼犬突然间闻到了小猫的气味,警醒地回过头来:“说什么呢你俩,案发现场搞什么卿卿我我的?来,你过来,你到我这边来。”说着抓住江停手臂,硬把他拉到自己身边站好,然后冲丁家旺挥了挥手:“不关你的事,你继续说。”
丁家旺尴尬地笑了笑。
“就是……就是这么回事,后来我们才发现这个学生不仅聪明,智商非常高,而且身手也不错。你别看他平时一个人独来独往,特别安静沉默,但真打起来连冯宇光那么壮实的小伙子都不是对手,一脚就从屋里踹到屋外去了,那架势就算不是专业的,也起码学过练过。”
严峫十分诧异:“他俩打过架?”
“打过啊,”丁家旺肯定道:“就在冯宇光出事前一个……一个多星期以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