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在这个月、在议事会选举期间不能出事。
这对池衍确实不公平。
他是最大的受害者,被囚禁虐待了这么久,身心都遭受严重损伤,精神域差点崩溃,全靠着意志力苦苦支撑。好不容易撑到最后被救,可凶手得到的惩罚却不轻不重,无关痛痒。
但这件事只能暂且到此为止,将陈岫押去外舱劳改已经是宁予洲目前能争取的最大惩处,真把陈岘逼急了,只会拼的个鱼死网破。
原因太长了,宁予洲不想费劲去解释。他这次算是为了自身利益牺牲了池衍,只能从别的方面作出补偿。
“你伤得很重,这段时间可以在我这儿安心养伤,医疗费我会全额支付。”
宁予洲说,“等你伤好了,会再转给你一笔贡献度,应该够你在外舱衣食无忧地活个几十年。如果你有别的需求,也可以告诉我,在能力范围之内,我会尽量达成。”
这一套说辞是早就准备好的,抛完之后,宁予洲静等池衍的回复。
池衍目光沉沉地盯着他,良久,忽然冷笑了一声,反问:“你这是在帮那两个畜生息事宁人吗?”
宁予洲眉眼和嘴角渐渐敛了下去。
他双臂环抱于胸前,半倚在门边。这是宁予洲的一种习惯,一般用于控制自己想打人但不能打的时候。
宁予洲平静道:“你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
日光从窗户穿进来,将这一厢空间照得苍白又冰冷,空气里无丝毫的温度。
气氛再次冷凝。
宁予洲觉得这事算是谈崩了。
不过也不重要,他替陈岘陈岫两兄弟擦的屁股已经够多了,人是他救的,等伤养好直接放走就行。
至于之后是死是活,关他什么事呢?他应该对他人的命运保持尊重祝福。
宁予洲在门口站了一会儿,转身离开房间。
身后忽然又响起了沙哑的声音。
“……我不需要,谢谢。”
宁予洲诧异地回过头。
池衍似乎极不习惯说出这样的话,刻意地撇开了目光,没去看宁予洲,并尽量克制着语气,让自己显得不那么尖锐生硬。
就这一会儿的功夫,他似乎想通了什么,压抑住心中躁动的火气,勉强冷静下来。
“你救了我,我会想办法报答。”池衍道,“但这件事不能就这么完了,我跟他俩之间的事,我会自己解决,不劳你多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