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仲不是没发现过涂妗夕的伪装,可这份虚假他喜欢,那便不会去在意涂妗夕所想,究竟为何。
能登上权力之巅的人,又有几个不是自私自利之徒。
涂妗夕的那句“从未改变”,算是她临死前唯一一次说出了心里话。
从未改变,不曾爱你。
一向威严的男人,似乎一下子苍老了许多,他别过头,不愿再看此刻涂妗夕的神情。
侍卫将主仆二人押入大牢,在这里,涂妗夕的情绪迎来了爆发。
面对失败,涂妗夕的冷静,是因为她觉得自己虽然没能让沈仲喝下那杯含有慢性毒的茶水,但她还有希望。
她的爱人,她的清晏,都绝不会不管她的。
可如今,她竟在牢中看到了被打到不知生死的赵珅。
还有与她擦身而过,却连一个眼神都未分给她的沈清晏。
涂妗夕想不通,到底是哪里出现了问题!
入局
大牢的门重重关闭,隔绝了涂妗夕不甘的哀嚎。
沈清晏与沈砚礼并肩走在宫道内,这一次危机暂告段落,沈清晏却丝毫不觉得放松。
他几次余光看向沈砚礼,有话想问,却又说不出口。
沈砚礼轻叹一声,平和道:“按我教你的去说,不会有事,其余事日后再议。”
沈清晏沉默着注视沈砚礼急匆匆离开的背影,感激又无奈的轻叹一声。
沈砚礼此刻的样子,像极了一个开屏的孔雀,生怕人不知道他是去见自己爱人的嘚瑟模样。
空置偏殿内,消失多日的司槐正穿着乐师服饰,有些局促的等待着。
“槐儿。”身后响起脚步声,紧接着便是爱人熟悉的呼唤。
“唔!”司槐的唇被叼住,澜哥哥三个字直接化为一声呜咽。
等不及,根本等不及。
半月未见,每次联系都只能是靠于国师的密信,实在是太难熬了。
虽说今日一切顺利,可一想到国师竟背着他,让司槐去做那么危险的事,沈砚礼还是觉得气愤不已。…………
数日前,天师府内。
司槐躺在冰冷的石床上,面色苍白如纸。
他刚刚从死亡边缘挣扎回来,意识模糊,只觉得四周一片寂静,唯有微弱的烛光在黑暗中摇曳。
司槐缓缓睁开眼,只见左一锋站在床边,身着黑衣鹤纹长袍,原本邋遢的容貌,收拾后还有几分清癯之感。
“左兄……”司槐声音微弱,但语气中带着一丝尊敬。
虽然司槐此刻还不知左一锋身份,但此处古朴典雅,映入眼帘的是一尊巨大的铜鼎,香烟缭绕,散发着淡淡的檀香,令人心神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