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别说要是多来几钻,他可以直接埋在顿伏星。老头也打开传声,几乎是求饶:可我都要赔你一千星币了,又答应开着道歉的扩声跑一遍伏顿星,也差不多了吧?257的回应是:我没跟你说过,这就算完事。一架破257,又让了你七架机甲,你没有信心吗?还有,你自己不是说过吗,不小心蹭到几下,修259五百星币都不用。老头:我……257传声:别废话。开始吧。老头还没缓过来,就看到那架257气势汹汹地冲过来,那把冲击钻如同地狱来的斧头,他连多看一眼都揪心。不能被抓到,就是死也要死在别人手里,绝对不能死在外卖仔手上。老头开始不顾一切地加速,有多快开多快。许意没什么表情地看着前面的机甲,嘴里数着:“一…二…三”,一直数到七,机甲开始加速,旋转带起的气流,跟飓风过境。司磊:眼睛有点看不过来,身体好像悬空了一样。这个速度,明显比刚才快,像用力把人甩掷出去又捞回来,如果说脑子还能思考的话,那么大抵只有一个想法,头快断了。不知这种头快断掉的时间持续了多久,司磊双手握拳,仍然觉得自己从头到脚像是被拼接的积木,随时有被拆开的危险。此时他才发现,他的意志力真的很不错。至少,他没有吐,也没有吭过一声。总算熬到机甲减速,停下。司磊的意识在涣散的边缘,还记得去看一眼所处的位置和时间。这是第三个陡升的最高点。用时大概是他走一个陡升加一个陡降的时间。司磊连叹气都觉得难受,为什么感觉过了很久很久的样子?他好像经历了回炉重造一样。他连目光都带了一点呆滞。不过,他猜到许意要做什么。银灰色257关闭了所有灯光,静静地停在这里,等待着猎物自投罗网的那一瞬间。许意单手支着脸,不知在想什么。在司磊看来,她还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样子。如果不是知道她才二十岁,他会以为,这是个经历过沧海桑田、有很多故事的人。可她操控起机甲来,根本就让人热血亢奋到死。为什么两种感觉放在同一个人的身上,一点也不矛盾?好奇怪。等了好一会儿,终于看到猎物登场。那架红木色机甲,在奋力地飞升。快要到达顶点的时候,忽然眼前亮如白昼,一架银灰色的257像天神般降临。不,这不是天神,是地狱使者。老头眼眶都要裂开来,光脑明明就没有播报,它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他不敢想象接下来要面对的事,开传声的时候甚至误操作成扩声: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以后看到257,我滚,我滚得远远的。那架257却一点反应都没有。倒是老头颤抖的声音传遍整条星轨。所有人:这应该是真心实意的道歉了,听起来有种屁滚尿流的恐惧感。乔让:老头被那架257怎么了?很不对劲。乔让叫人把感应系统的实时画面打开。然后,所有人都看到既粗暴又直接的一幕。那架被称为老古董的257,突然毫无预警地冲向红木色机甲,速度之快,绝对能将红木色机甲撞毁。因为257占尽了上风,它在最高点,而红木色机甲在它下面。所有人都不敢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可想而知。这是最惨烈的报复。乔让跟疯了一样嘶吼:“不!”他刚才应该跟上去的,不管如何都要阻止那架257,那个外卖仔根本就是个疯子。然而,意料之中的巨大的撞击声并没有出现。反而出现了一阵尖锐的,但是并不算很响的奇异之声。画面一闪,那架257已经从红木色机甲旁边掠过。红木色机甲还是在原来的位置上,什么变化都没有,只除了机甲壁上多了一个严重凹下去的口子,接近被击穿的样子。老头惊魂未定,刚才那一瞬,机甲晃了一下,他以为他跟着机甲一起坠落了。原来,他还在。只是靠近他驾驶位的机甲壁上,被钻出一个大口子。他浑身的力气已经被抽走了,再也操控不下去。要不,让那架257泄恨吧,怎么来都行,总比他受这个煎熬强。老头还是以为自己开的传声:我认怂了,行吗?你想怎么报复我的机甲都行,我绝不会追究,哪怕你砸了它都行。整条星轨又一次听到老头的求饶。乔让:老头快撑不住了。那架257,实在可恶。然而,257迟迟才给出答复,并且是扩声:说好让你七架机甲的,为了尊重你,我不会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