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伐百思不得其解。
云泥抬起头,依园的牌匾就在眼前,他离开这里不过是十几天前的事,时间短得还来不及对烧毁的前园进行修葺,他迈步走入园中,看见了熟悉的人。
小宛跑过来:“是云公子!你回来了!”
云泥微笑道:“是呢,衣先生还没回来吧。”
“先生昨日连夜和周公子走了,还没回来,您知道衣先生不在的话……”小宛笑道:“那您还来拜访他?”
“我正是要等衣先生回来。”云泥牵着衣摆往前走,“麻烦小宛姐姐为我安排一个住所,衣先生大概很快就会回来。”
“自然可以。”
小宛将云泥带往他过去住过的竹林园,摇曳的纤纤细竹在身边笼罩下阴影,很容易让他想起不久之前的事。
那时他蒙着双眼看不见外界,被周伐拉着走过这一路的青翠。
云泥沉默着走着,小宛边走边说:“那天你跟聚兴会的人走了,我们都很担心,尤其是净儿,她哭了好长时间。”
云泥没有回答她。
他的心绪被那些纷扰的过去盘踞着,说不上是痛恨,还是羞耻。
他突然开口:“周公子来过很多次依园吗?”
小宛嗯了一声,“也没有说很多次,但隔两个月总要来一趟的,每次给先生带一些各地的特产,有时是药材,先生喜欢那些。”
云泥一下子笑了,“你说特产我想起来了,路过洛阳时我给你们买了些姑娘家喜欢的珠子手镯。”他说着从袖子里拿出一些晶莹剔透的镯子,“不值什么钱,我就是觉得好看,适合各位姐姐呢。”
他递给小宛,小宛接在手里,赞道:“云公子真有心,这珠子亮晶晶的,果真好看。”
云泥仍然笑着:“小宛姐姐喜欢就好。”
“多谢云公子啦!”
云泥又问:“周公子和衣先生是莫逆之交吧?”
“嗯,”小宛点头道:“周公子待衣先生,尊敬犹如父亲。”
云泥抿嘴一笑,“那衣先生待周公子,也如同儿子一样?”
小宛犹豫了一下,靠近云泥,“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云泥把她拉到竹林深处,“小宛姐姐,我和周公子的事想必你也见过,因此我待衣先生也一定要和周公子一样的。”
小宛想了想,“我听说,衣先生和周公子父母是故交,应该是像待儿子一般待他,只是过去看他对周公子发脾气,又不太像长辈的样子。”
云泥望着她,“你见过什么?”
小宛不明白,“什么?”
云泥看她表情认为她是真的不懂,又说:“周公子说过依园只有衣先生一个主人,衣先生没有娶妻吗?”
“没呢,先生一直是一个人,”小宛压低声音,“我跟你说哦,先生的脾气是有些古怪,个性也怪怪的,我不是说先生不好,先生是个好人,就是不喜欢生人,不然以先生的家世人品相貌,怎么会一直单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