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娘,他们可是这里的住客?”欧阳子鑫回过神,忙问道。
“是啊,在这住了十多天,日日都是最好的伺候,”老板娘道:“可就是不见那冷面公子笑过一笑,那双眼睛凶得很呢!”
“果真是他!但是……”欧阳子鑫又掏出一锭白银,焦急地问:“他们去了哪里?一共多少人?”
“人不多,才三个,”看到又有入账,老板娘自然答道:“至于去哪,公子们可没说,不过听那小厮的话,好像要上船,怕是要远行。”
“可恶!”想溜走吗?!欧阳子鑫听到这里,气上加急,连招呼都不打,就扭头跑了出去。
“子鑫!你又要去哪?”武程想要阻拦,可哪里叫得住他,码头热闹的街市,很快隐没了欧阳子鑫的背影……
皇城码头像一个巨型的“丫”字,横跨在波光粼粼的海面上,大到贵重的黄金、玉器,小到寻常百姓手中的针线、碗碟,都通过码头的商船来来往往,贸易多了,市场自然也兴盛,这里,已经是靖国重要的财富来源之一。
在夏天飓风季到来之前,来自靖国五湖四海的各种船舶,进行着最后的卸货装货、计价等事,所以码头上要比往常更拥挤,已到了水泄不通的地步。
欧阳子鑫从没出过河道以外的地方,绸缎庄里的舶来品大多是货商主动卖上门,或是掌柜刘伯雇佣船队去海外买回来的。
“在哪里?啧!人太多了!”欧阳子鑫就像逆水行驶的小舟一般,拼命地扒开人群,才能移动到码头的前方。
“嗯?”忽然,前面的人流停滞不动了,人群里发出嘈杂的议论声,欧阳子鑫抬头望去,原来港内慢慢地驶进一艘近年罕见的六桅远洋海船,那粗壮的桅杆顶端,深红色的定风旗,像能感受百姓们的惊赞般,傲然地迎风飞舞。
“抓贼啊!”就在大伙为巨轮徨神时,在欧阳子鑫后方,一妇人慌张地大叫,紧接着,一个身着灰色布衣的高个青年,猛地撞开他,往前面逃去。
“啊!”这一冲撞,欧阳子鑫身不由己地往旁边摔去,却很快被人扶住了。
“小心呀。”温柔的声音,在耳后响起,有力的双手握着欧阳子鑫倾斜的臂膀。
“谢谢。”站稳脚,欧阳子鑫有些不好意思地转过头,发现好心人戴着一面垂白纱的斗笠,所以看不清他的相貌,但是从声音和装束来看,是个男人。
“不客气。”含笑地低语后,斗笠稍抬起,似看着前面混乱的人群,喃喃道:“真危险,他腰上带着把短刀呢。”
“什么?!这怎么行?!站住!”欧阳子鑫闻言,毫不犹豫地追赶上去。
“咦,看他长得这么俊秀,脾气却和天澧一样。”斗笠男人颇觉有趣地一笑,然后转过脸,朝后边隔开数步的,戴着黑纱斗笠的男人说道:“对吧?毅。”
黑斗笠的男人不予置评,只是迈开脚步,往前面的码头走去。
凶恶的贼人在码头上横冲直撞,跌倒的百姓有的压在其它人身上,有的撞翻小贩的摊子,乱作一团,还有更多的人躲至在一边,而不是去抓贼。
“站住!”怕窃贼用短刀伤人,欧阳子鑫故意把他逼向无人的防风堤,没想到一旁也冲出一个大喊捉贼的……少年。
“别跑!”褐色肌肤的少年,挥舞着拳头,气势比盗贼还要凶。
“你回去!”欧阳子鑫朝他喊道,他担心少年会受伤。
“没门!”少年干脆地回绝道,然后像要显示自己的本领似的,更加快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