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漠河却知道她听见了:“这样方便。”
他凑近了,也没有很近,只是足以让他能伸手,把那一袋馄饨递到她的手心里。
周黑雨下意识握住袋子,陈漠河便当她默认了。
“小心着你的馄饨。”
他躬身,一手揽住周黑雨的腰,一手捞起来她的腿弯,很轻很缓慢地把她抱起来。
他小心得像抱起一片雪花,以便她手中的馄饨不撒,也以便她能够随时挣脱开来,像上一次一样。
可周黑雨没有挣脱。
楼道很窄,为了不让鞋底把墙壁擦花,她尽量蜷缩成一小团。
她一只手环住他的肩颈,一只手稳住馄饨,连呼吸也也放谨慎。
如果此时有一个关闭五感的按钮,她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按下去,这样她就听不见英挺鼻端微而急促起伏的呼吸;也感受不到挨到的他肩上柔韧结实的肌肉,和他激烈跳动的心跳。
但是没有这样一个按钮。
周黑雨控制不住自己的听觉触觉嗅觉,只能管住自己的眼睛非礼勿视。所以她坚定地盯着的馄饨,看着它随着陈漠河上楼梯的步伐一晃一晃,好像这样能把自己催眠了似的。
忍忍吧,忍住剧烈跳动的心脏,马上就到家了。
六楼到了,陈漠河把她放下来。
他看着她进了门,临关门的时候,这小姑娘从门缝里抬起眼睛,被吓傻了一样,直愣愣地瞧着他,道了一声“谢谢”。
门“砰”地关上。
他靠在门上,轻呼了一口气。
转眼到了周一早上,五点五十。
周黑雨下了妈妈的电动车,就瞧见苏臻远远走在前面。
她喊了一声:“苏臻!”企鹅一样地朝她跑过去。
苏臻见她不良于行,急忙过去扶住她的胳膊:“叫我过来就是为了让我当你的拐棍吧?”
周黑雨嘿嘿一笑:“被你发现了!”
苏臻白了她一眼,问道:“怎么样?后来还顺利吗?”
她问的是上周五罚跑之后的事情。
周黑雨点点头:“除了脚真的扭伤了之外,一切顺利。陈漠河同意遵守一日常规了。”
“嗯,那就好。”苏臻点点头,“对了,还有一点,我们以后不能设计那种不吉利的事情。”
“不吉利的事情?”
苏臻道:“你看,你假装崴脚,要博得陈漠河的同情,结果就真的崴脚了吧?”
“那是……”周黑雨下意识反驳,又觉得苏臻说的有道理,“以后我引以为戒。”
“苏臻!”
周黑雨回头看去:“诶!王长乘叫你,那我不当电灯泡了!我先走了!”
“等等!”她刚要跑走,又被苏臻拉住,“你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