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宜吃痛的一颤,到底没还嘴,咬着牙伏在锦被上。
温志远出去后,秋菊哭着进来替她打理身子给她搽药。
她笑着安慰了一会儿小丫头,最后实在笑不出来,红着眼安静的趴着,“秋菊。”
“夫人……你痛么?”
“怎么不痛呢?”秋宜风轻云淡的笑着,心底泛起一抹苦涩,望着映在那铜镜里狼狈无比的自己,压抑了多年的泪水汹涌而出,“我突然有点儿不想活了……”
从前不管温志远对她如何,她都努力活着。
近年来,娘家父母祖父嫌她给秋家蒙羞,再没人来看过她。
今日,谢流年那句心里没她的话,再次给她致命一击。
她忽然便不知活下去的意义是什么,就这样十年几十年的在温家苟且偷生下去?
不……她流着泪水摇头,跌跌撞撞爬起来,抓住一根簪子狠狠朝自己的心口刺去。
“姑娘!”秋菊惊叫一声,手忙脚乱将人拦住,“只要不死便还有机会!你忘了周大人来过信,他很快就要回来了么!”
秋宜手指颤抖着,眼眶红得吓人。
秋菊将那簪子夺下来,呼吸急促道,“只要和离成功,姑娘便不再是温家人,姑娘是秋菊永远的姑娘!奴婢明日就想办法出去,去求谢公子!不管周大人还是谢公子,他们一定会帮姑娘逃出火坑的!”
秋宜苦笑着坐回床上,小脸苍白,身上那些被温志远打出来的伤牵扯得她嘴角微抽。
她浑浑噩噩的闭了闭眼,摇摇头,“罢了。”
说完,昏睡过去。
可秋菊不敢睡,她怕温志远会去而复还,也怕姑娘熬不过去再次高热。
去岁姑娘被温志远差点儿将双腿打断,小腿肚上好大一条划伤,处理不及时,姑娘足足高烧了三天才降下体温。
那次把她吓坏了,所以这次也不敢掉以轻心。
但她更恨温志远的残暴,因而第二日,不等姑娘清醒,她便借口回家探亲去了一趟谢家。
……
秋宜近来躺在床上养伤,精神头越发的差。
不吃不喝了几日,伤口也好得很慢,温志远没再来看她,倒是她那个婆婆见她没去请安过来数落了她一顿。
都是些她不能生育大逆不道之语。
她一心求死,自甘堕落,不管谁来皆是一副事不关己的神情,偶尔撩起眼皮看一眼外头的窗景,不过消磨时光而已。